顧清池和南星河走了,走了沒多遠就到了顧府。
二人上了台階叩門,門房很快就把門打開,放二人進去之後又立即關上。
年妙發現外麵果然有人盯著,但也隻是盯著,並沒有做出彆的舉動。
他也跟了進去,試試穿門而過,成功了。
這種體驗很特彆,但他沒心思仔細回味,隻顧著跟上前麵二人的腳步。
這一跟就跟到了顧府的花廳,下人已經將晚膳擺下了。
南星河落座,十分自然,看得出他對這裡很熟悉。
顧清池給他盛了飯,然後揮揮手退了花廳裡侍候的下人。
南星河吃飯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眉心微蹙,明顯是有心事。
顧清池吃了幾口就扭頭看他,半晌,輕輕歎了一聲,“星河。”
“嗯。”南星河嗯了一聲,沒說彆的。
顧清池放下了筷子,半轉了身看他,“星河,我們離開京城吧!”
“離開?”南星河愣了愣,有些不確定,“可是我們接下了很多堂會,排到了一個月後。”
“那不打緊,該唱的繼續唱,唱的同時就做著離開京城的準備。後麵的就都不接了。
清音班在京城多年,說走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走得掉的,正好有這一個月的時間,足夠。”
南星河也將筷子放下,雙手垂到身前,頭微低著,像是在思索。
半晌才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當真擺脫不掉那柳小姐了嗎?
剛剛你不是還在跟田大哥說,柳家的人不會放任她一直這樣胡鬨下去的?”
“那隻是猜測,可我們得做最壞的打算。萬一柳家人跟她一樣瘋呢?
星河,我是不可能娶她的。”
“我知道。”南星河的聲音小了些,愁緒依然在。“隻是我心裡總覺得不安。
師兄,咱們走得掉嗎?那柳家勢大,一旦我們不接後麵的堂會,柳小姐很快就會知道。
到時候她就會明白我們在做離開的打算,她能讓我們順利離開嗎?”
“不知道。”顧清池實話實說,“那個瘋子,誰知道她會做什麼。
但我們總不能任由她擺布,一點都不為自己爭取。”
他說著話,看向南星河,半晌,抬手在他頭上撫了下。
“委屈你了。”
南星河笑了下,搖頭,“沒事,總會有這麼一天的,我有心理準備。”
二人吃完飯了,下人進來收拾,年妙跟著他們出了門,走的是戲台的方向。
嶄新的戲台,一看就是新搭的。
買這顧府時肯定是沒有這東西的,是顧清池住了進來,才叫人新搭了一個。
南星河站在戲台下麵,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顧清池叫了他一聲他也沒應。
年妙湊到近前仔細觀察這南星河,總覺得這人的眼睛裡帶著點絕望的情緒。
也不知道他在絕望什麼,按說現在柳雲夢還沒有下狠手,應該不至於絕望才對。
年妙想了一會兒,他覺得南星河或許是生來悲觀,也或許是因為本身心思細膩,所以更容易往最壞的情況去想。
所以他對這件事情一直持著絕望的態度,甚至對於顧清池提出的要離開京城,都不看好。
顧清池已經走上戲台,回過身看向南星河,“上來吧!排演了。”
南星河又愣了半晌,方才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