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親”飯店距離精華公寓不遠,新開的店,還沒辦過盛大的婚宴,今天的七桌賓客已經算最隆重的了,老板高興,還給單另送了每桌一個果盤,就是始終沒弄清楚這家人到底是慶賀的什麼。
這家人的做法也奇怪,七桌隻有一桌是男人,什麼時候女人負責在外麵吃吃喝喝了?
還有,推杯換盞喝得臉蛋紅撲撲的全是六桌女人,男人那一桌隻能看著眼饞,桌上根本沒有酒品,還沒有抱怨。
還有,一條大黑狗也人五人六出席了盛宴,脖子上係了個花布圍兜,不不,是兩條印花餐巾係起來的圍兜,蹲坐在一個圓形的專門盛放燉雞燉魚的打包盒前就餐,每一樣菜品它都得嘗嘗鮮。
反正就是怎麼看怎麼奇怪,然後,老板聳著鼻子越聳越快,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櫃台追蹤到酒桌上了,這味道,葡萄酒的味道,怎麼可以這樣誘人啊?
“我跟咱丁老板喝一個!”劉嬸子身為桂花農莊領導層——醃蛋組主管,自然要好好表現,學著男人在家待客的樣子跟丁桂花碰杯。
作為員工,肯定都要跟風敬酒。丁桂花今天跟著喝不少,此刻笑得雙眼迷離,誰來敬酒都喝,腦子早迷糊的忘記了裝修的煩惱,也忘記了自己還要開車。
嗯閨女從哪兒抱出來的極品葡萄酒的問句,也忘了。
第二個被圍著敬酒的冷老太太,幸虧她今天跟著來了,一輩子頭一次被這麼多人舉著酒杯尊敬,老太太舌頭都瓢了,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胡話。
飯店老板被馬書記毫不客氣的拽自己那桌去了,湊乎啥啊?男女有彆不知道啊?跟個狗似的伸鼻子往桌子上嗅,能輪得到你嗅嗎?自己這桌司機都還乾渴著呢!
老板:“哥兒幾個這是——都戒酒了?”
馬書記:“那不是天天都得戒個一回兩回的嗎?主要是都開著車呢,不能喝!”
哎,最後也沒把裝修的事兒處理完美,隻一群老娘兒們過了一回撓人的癮就撤退了,馬書記真是不好意思上前也討要葡萄酒喝喝。
在座的不是馬家的就是劉家的子弟,個個光吃菜不喝酒就跟沒吃這頓飯似的,渾身難受。
老板嗅著酒香猛一拍巴掌:“可以叫代駕啊?再不也跟結賬那個小姑娘說的一樣,您把車先放我門口,明兒得了空再來開。”
馬書記:“小秋?哎呀我怎麼沒想起來?不過還是算了,咱車多人多的,我要是敢叫代駕開車回去,我那大娘得踹我幾腳!”
說到這話就有閒的出主意的:“不然咱爺兒們再回頭找那幾個孫子補幾腳?出來一趟什麼力氣都沒出,回家一說不得叫人笑話?”
老板“咦”一聲站起來,手指頭點著男子漢,感慨:“原來不是過周年,你們是出來打架的!嘖嘖嘖兄弟們不仗義啊,打架你們自己躲後麵,叫女人衝前麵?”
一票男子漢臉通紅,憋屈啊,那隻能擼袖子踩椅子,不行先跟這個娘兒們唧唧的飯店老板乾一架。
馬書記心真累:“你知道什麼啊?是小秋安排大家夥這麼乾的,小秋腦子好你們都知道吧?中考狀元呢!腦子好還會打架,你們覺著自己能打,那能比小秋還能打?”
老板的手指頭與一票男子漢的手指頭同時調整方向,異口同聲:“小秋?是她?能打?”
剛阻止偷酒彈了元旦一個腦瓜崩的冷燕秋猛然轉頭,杏核眼亮晶晶。
真棒同步表情。
“馬叔,有事兒?”冷燕秋掂著元旦肩膀頭奔這桌來了,小朋友禁不住誘惑老想嘗嘗酒味兒,早該放在男子漢這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