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頭進屋之後一個勁兒咧嘴吸氣,跟大冬天吃了根冰棍似的。
敵方太強悍,我軍太薄弱,還不占理。
“先,把褲子提好!”包工頭隻能用手機擋擋眼睛,他看到一條狗抬前爪擺出了“招財貓”的姿勢,狗嘴邪魅帶笑。
拽著褲腰的漢子哭唧唧的喊:“老板,咱們報警!我全身疼!”
從女戰士們進來到現在,一共就給了他們一次打電話的機會,就是給工頭打的。
“撓死我了!”
“彆吵吵!就撓幾道死不了,丟不丟人?”包工頭現在隻想息事寧人,“人家有視頻,誰偷的漆我也不問了,昨天來乾活兒的有一個算一個賠出錢來,漆錢手工費六千塊,現在,馬上!”
那怎麼可以?花脊梁們忍受著全身的刺痛你看我我看你,他們再倒手賣漆肯定不是業主買來的價兒了,而且,而且……
“頭兒,是她們自家人摻和著賣的!不能全怨咱們。”
主動來幫妹妹盯裝修的丁二舅,就此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抱著孫子的丁大舅,一張黑臉一扭,直接進臥室了。
丁二舅:“我,我不是——”
“啪!”
彆誤會,是丁桂花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問:“二哥,我沒有給你錢嗎?”
丁二舅期期艾艾:“不是,你看,都是一個鎮上住著,鄉裡鄉親的,乾裝修活兒天天一身汗一身白灰的,多掙倆錢不應該嗎?你看你這房子,就噴一遍漆不挺好看的?你非折騰人用手一點一點兒刷圖什麼啊?”
丁桂花的嘴又抖動著說不出話了,她抬手,又想給自己助力一下。
親娘啊,就不會抽一下換一個地方?隻照著一邊抽的蠢樣兒真沒法看。
“媽,帶著你丁家人去外麵說話。”冷燕秋拍拍丁桂花的肩膀。
“小秋你這孩子,分不清親疏遠近——”丁二舅一挺胸脯,胸脯上一道較深的撓痕沁出一個血珠子。
冷燕秋不再理會,轉臉看向一臉興味兒的包工頭,以為丁家內訌可以看戲了?
真棒再次擺出“招財貓”經典姿勢,o它對皮帶很感興趣,不知道隻用一爪子能否勾斷?實在不行就下嘴吧!
它本來就屬於大體格子,跟著冷燕秋後更是葷素不忌的猛吃,後來又增添了運動量,現在,陌生人猛一看,謔,好一隻凶犬!
包工頭腳底下繞一圈兒,避過一人一犬的威脅,他倒是沒看出冷燕秋的本事,以為馬書記才是正經撐腰的硬茬子呢,畢竟都是臨河鎮的人,十裡八鄉的誰不認識誰啊?普通村民夠嗆兒能帶出這支隊伍。
掏煙盒遞煙是正常溝通程序:“馬書記,您看,您帶著村裡人也打了他們出氣了,我本來以為就是手底下臭小子們惹禍呢,結果嘿嘿還是主家自己親戚的事兒——”
遞出的煙被接過去了,包工頭忽然停滯了動作,那煙,是被真棒用嘴叼過去的,此刻人立而起,兩隻前爪扒上包工頭的前胸,眼珠子定定地看著他,那煙,被狗嘴含在嘴裡,舌頭卷啊卷,啊呸!
什麼味兒啊這是,不好吃!
一臉煙沫子的包工頭……
馬書記哈哈笑起來,今兒這趟真不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