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左益朗、馬川一行回到了昌化縣,並且將遇到儋州通判賈驚濤的事情稟報給李唐。
“嗬嗬,看來任宏宇還是不服氣啊!”
李唐打心裡並沒有將任宏宇當回事,一個被剪除了人馬的知州,除了在官麵上為難一下自己,其實也翻不起什麼大風浪了。
現在李唐要人有人、要錢有錢,麾下的軍工基地也初具規模,說實在的,在短期內隻要舍得給知府劉玉砸錢,根本就不怕任宏宇搞小動作。
“這件事馬典史做的很不錯,對付任宏宇一眾人,就是要震懾一番,免得他們誤判了形勢,再搞什麼小動作。”
左益朗說道:“隻怕是小鬼難纏,日後還不知道要鬨出什麼幺蛾子來。”
馬川說道:“怕什麼?他雖然是知州,可也彆太過分,否則......,哼!”
馬川的意思很明顯,左益朗歎息一聲,不敢再說什麼,而李唐則笑著說道:“好了,這件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本縣這兩天已經將縣衙的事務處理了一些,剩下的就要左縣丞辛苦了,本縣準備再去鐵冶所新址幾天。”
“下官遵命。”
就在這時,李唐等人聽到前麵傳來鼓聲,隨後一名衙役快步走來:“啟稟太爺,外麵有一個老婦人敲鼓伸冤,說是被一男子給撞了。”
左益朗說道:“太爺,這等小事還是下官去處理吧。”
雖然李唐身為知縣,管轄昌化縣的刑名,但是主要精力都放在發展勢力上麵,像日常斷案這種事情,隻要不是人命案,平日裡都是交給左益朗來處理。
李唐說道:“算了,既然本縣趕上了,那就自己來處理吧,縣丞一路車馬勞頓,還是休息一下。”
隨後李唐換上官服,來到大堂,左益朗和馬川也並沒有去休息,而是一同來到大堂待命。
“帶人上來。”
“是!”
很快,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婦人被帶到大堂上,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也被一同帶上來,隨後許多圍觀百姓都聚攏在縣衙門外,朝著這邊觀望著,其中有不少老人。
三班衙役一番“威武”之後,老婦人和男子都跪在地上,李唐開始問話:“原告,有何事伸冤?”
老婦人隨即“嚎哭”說道:“青天大老爺啊!老嫗我冤枉啊,給我做做主吧,老嫗我差點就被撞死在街上,沒人管啊!”
李唐見狀不有皺眉,這老婦人小眼大嘴,看麵相就不是善與之輩,雖然一番嚎哭,但是卻一滴眼淚都沒有,聲音尖利刺耳,讓李唐不由得有些心煩。
“本縣問你有何事伸冤,直接說事情,不要說旁的!”
“太爺給老嫗做主啊,你看老嫗這給撞的,疼死我了......”
李唐猛地一拍桌子,怒聲說道:“說事情!”
老婦人的聲音頓時停歇,愣了片刻之後,才訴說道:“老、老嫗剛才就在街上行走,此人突然從街口跑了出來,跑得也太快了,根本看不清身影,老嫗看他比騾馬跑得都快!他一下子就將老嫗給撞飛出去了,足足飛出去十幾步啊,老嫗差點就死在街上了!”
“可是此人竟然不承認,非說是老嫗自己摔倒了,他是過來扶我的,真是笑話!”
老婦人指著男子尖聲說道:“要不是你撞的,那你扶我乾嘛?”
李唐停了頓時火冒三丈,他娘的,真是見了鬼,到哪都能見到這種事情,該怎麼說?明朝版的碰瓷?
此時門外圍觀的百姓也是議論紛紛,不少上了年紀的人都指著男子斥責,但是也有不少人幫著男子說話。
“他分明看到了,是那老婦人先摔倒了,那漢子才夠去過的!”
“就是了,徐婆本身腿腳就不好,在街上摔倒也不是頭一次了,隻不過遇到了這個外鄉人,說不清楚而已!”
老婦人聞言急忙回頭大聲叫罵,很快就和圍觀的百姓互相罵了起來。
馬川見狀立即帶人維持秩序,大堂這才重新安靜了下來。
李唐看向那男子,此人三十多歲的樣子,長得黑了一些,但是卻很健壯,應該是靠力氣吃飯的。
“你叫什麼,哪裡人?”
“小人名叫彭路,雷州府人,家裡遭了事,在老家活不下去了,就想著到瓊州府來討生活,前天才在昌化港下船,卻不想遇到這樣的事。”
“你是做什麼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