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太爺,村子裡沒人。”
“這邊也沒人。”
“太爺,這是一個荒村啊!”
馬川說道:“屬下聽三衙說起過,這裡原本就沒有多少人,縣衙為了征收賦稅方便,就將這裡的村人都遷走了,反正周圍也沒有多少耕地。看來那個岑鬆坡也不在這邊居住了。”
李唐微微皺眉正要說話,忽然前麵寒風中出現一個人影,正騎著一頭驢子慢慢走來。那頭驢子非常瘦弱,李唐甚至能看到驢子的肋骨,而騎在驢子上麵的人,此時正裹著一件破舊的棉衣,搖搖晃晃的坐著。
馬川當即帶人迎了過去:“站住,你是什麼人?”
“嗯?”
來人說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人岑鬆坡!你們是什麼人?這個荒村可是有日子沒人來了。”
馬川聞言大喜,當即將岑鬆坡從驢子上拽了下來,然後不理會岑鬆坡的怒斥,和兩個衙役一起將其架到了李唐的麵前。
“乾什麼!放手!”
李唐當即怒斥馬川等人:“放肆!對待岑先生怎能如此粗魯!”
馬川等人急忙鬆手,紛紛抱拳退到一邊。
岑鬆坡這才打量李唐,疑惑的問道:“你是何人?”
馬川說道:“這位是現任昌化縣李知縣,今日專門為了先生而來。”
“哈哈!”
岑鬆坡當即大笑起來,隨後也不再理會李唐等人,回頭牽著瘦驢子就走:“知縣而已,竟然也要學三國演義?”
李唐見狀也是啞然,這個岑鬆坡還真是狂,見到自己這個直管的百裡侯,竟然也如此無禮。
“太爺!此人太狂妄,讓屬下乾他一頓,然後直接綁走好了。”
李唐瞪了馬川一眼:“你以為自己是土匪啊?你現在是昌化縣的首領官,是典史,記住啊!”
“是,太爺教訓的是。”
隨後李唐便帶著眾人跟上,跟著岑鬆坡來到村子邊上的一處院子。
“既然都來了,就進來吧。”
李唐等人跟著進院,隻見院子裡雖然破敗,但是卻很整潔,唯一的一間房子裡麵隻有一張木床和一張木桌,看上去竟然也有幾分隱士的風采。
李唐讓馬川等人在外麵等著,自己走進屋子,隻見岑鬆坡將一個包袱放在桌子上,然後便開始生火。
“草民我剛才去外麵鑿冰釣魚,不過魚沒釣到,看來今日隻能餓肚子了。”
李唐問道;“岑先生過的如此窘迫,為何不去教書?”
“誰會要我?我又會去教誰?”
生了火,屋子裡稍稍暖和了一些,岑鬆坡便坐在床上,讓李唐自便,然後說道:“草民我雖然有秀才的身份,但是卻不願意教那些四書五經,這些所謂的經典隻能作為提升文采的手段,卻不少真正的學問,可歎如今的人卻本末倒置,實在是可惜!”
李唐問道:“那岑先生以為什麼是真正的學問?”
“天文地理,寰宇風貌!”
李唐笑著說道:“不如這樣,本縣與岑先生比試一下學識,就比天文地理、寰宇風貌。如果本縣輸了,便留下重禮,如果本縣贏了,那岑先生就跟本縣回昌化縣去,出任縣學教諭,如何?”
“哈哈!”
岑鬆坡大笑起來,說道:“大明知縣乃是正七品,學慣了四書五經儒家經典,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才當了這個知縣,天文地理等真才實學豈是李知縣所長?”
李唐笑著說道:“既然岑先生有自信,那咱們就試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