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雖然充斥著官場腐敗、天災人禍、動蕩不安,但是卻並不閉塞,並不像後世滿清那樣愚昧無知,反而有一種開放的姿態,從官場到民間,都在積極的與西方互通有無。
明末的有識之士都明白變革的重要性,研發新式火器、改良新式技術,與西方保持聯係,這些都是後世滿清比不了的。
當然李唐也聽過不少後世的言論,華夏在明末時代的科技水平其實是要超過西方的,因為西方人先一步開啟了大航海時代,許多傳教士進入大明各地,從大明“竊取”了許多科技成果,為西方的發展提供了極大的動力。
甚至後來滿清入關之後,西方傳教士還與滿清韃子勾結在一起,西方傳教士為了遏製華夏,而滿清為了維持自己的異族統治,所以二者一拍即合,聯手銷毀了許多明代流傳下來的科技成果。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火器的製造技術,以至於後世鴉片戰爭的時候,清軍的火器裝備水平遠遠低於明末時期,這也算是古今中外極為少見的怪事了!
此時李唐聽到左益朗和柳子銘提到岑鬆坡這種與眾不同的人才,頓時來了興趣,問道:“此人多大年紀,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左益朗歎息一聲,說道:“太爺還真想征召此人?下官肯定要勸一勸的,征召了此人,肯定會引來各方側目的。”
李唐說道:“本縣做事隻管對錯,豈會因為他人看法而遲滯不前!”
左益朗隨即不再阻攔,柳子銘便說道:“啟稟太爺,岑鬆坡應該有四十上下,以前聽說此人居住在昌化港南麵,昌江南岸的一處小村子。隻不過那邊的村子在兩年前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村民都被縣衙遷到江北,不知道岑鬆坡如今還在不在那邊。”
李唐想了想,然後對馬川說道:“明天馬典史準備一份重禮,跟本縣過去看看。”
“啊?”
“什麼!”
“不可!”
這下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馬川叫道:“屬下帶人把那個岑鬆坡帶來就是了,太爺還跑一趟乾什麼?”
左益朗皺著眉頭說道:“那岑鬆坡就是一個狂徒,太爺親往也太給他麵子了,到時候不知道他要狂成什麼樣!”
宋毅雖然沒說話,但是也是微微皺眉,顯然李唐的態度有些出乎意料。
柳子銘說道:“太爺不過是想征召一個新的教諭,咱們昌化縣雖然不是什麼教化盛地,但是找幾個有真才實學的秀才也是沒問題的,太爺何必為了一個岑鬆坡如此放低姿態?”
李唐說道:“有才之人都有脾氣,本縣去一趟就能帶回一個可用之人,很劃算,諸位不用再勸了。”
眾人見狀隻好作罷。
兩天之後,馬川準備了一份十兩左右的重禮,然後帶了一隊衙役出發,護衛著李唐前往昌江南岸的那處小村子。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底,即便是處於瓊州府的昌化縣也是寒風凜冽,雖然比不上大明北地的季度嚴寒,可是也讓趕路的眾人縮著脖子,呼出的哈氣都化作陣陣白霧。
“這幾年的鬼天氣越來越離譜了,咱們昌化縣竟然也這麼冷,真是聞所未聞的咄咄怪事!”
馬川策馬跟著馬車,裹著一件棉衣小聲抱怨著,其餘一隊衙役全部是步行,此時都被凍得打著冷顫,費力的跟著馬車。
李唐雖然坐著車趕路,可是冷風依然從車廂四麵滲透進來:“呼!”
李唐也是歎息一聲,現在才是萬曆四十年,還不是小冰河期最厲害的崇禎年間,氣候就已經變得如此惡劣,以後還不知道要有什麼樣的天災人禍。
“還有多遠?”
馬川四下張望了一下,說道:“快了,前麵就是過河的渡口,過了渡口再走不到一個時辰,就能到了。”
李唐說道:“等到了渡口,讓兄弟們休息一下喘口氣。”
“是。”
李唐等人是早上從縣城出發的,等過了渡口抵達昌江以南的小村子,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可是當眾人進村之後,卻都傻了眼,因為村子裡空無一人。
“四下看看!”
“是。”
一隊十名衙役兩人一組分開查看,過了片刻便先後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