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張義楚兄弟二人的車隊抵達了儋州境內,在儋州城南二十裡外的官道上繼續趕路。
這裡的官道邊上有一處茶攤,此時已經有十幾個商賈等候在這裡,正焦急的朝著官道方向觀望。
“來了!”
忽然,一個儋州商賈喊了一聲,眾人紛紛起身看過去,果然看到一支車隊正從遠處趕來。
“車上的號旗就是張家的,來了!”
片刻之後,車隊抵達茶攤,張義楚下車與眾商賈寒暄,張義秦則帶著幾個家丁在附近警戒。
這裡就在官道邊上,四周無遮無擋,自然不用擔心有埋伏,不過必要的謹慎還是必須的。
“嗬嗬,張掌櫃果然是信人,說到就到,我等佩服!”
張義楚還禮,說道:“咱們直接說吧,近來儋州的生意不好做,諸位還能夠繼續從張家進貨,我張義楚在此謝過了!”
“張掌櫃哪裡話,我等還指望著張掌櫃發財呢!”
“這肥皂可是聚寶盆,就算天塌下來,我等也要進貨的。”
“不管出什麼事,咱們也要多親近才是,有錢大家一起賺,張掌櫃放心好了!”
眾人寒暄一會兒,張義楚便招呼眾人驗貨。
“諸位的貨單在這裡,請各自派人驗貨吧。”
十幾個商賈都帶了夥計來,此時紛紛按照貨單驗貨、收獲,然後當場與張義楚結賬,雙方的交易當場完成,隻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非常的迅速。
“沒辦法啊,”
一個儋州商賈苦笑著說道:“張掌櫃啊,你說那些當官的鬨什麼鬨?之前多好,咱們就在儋州城交割,不著急不上火的,交易完了,大家再去酒肆吃喝一陣,晚上再去勾欄聽戲,舒舒服服的就把生意做了。”
“現在倒好,做點生意就跟做賊似的,回頭我們將肥皂運回去也不敢進城,隻能在城外的村子裡散賣出去,還要上下打點一番,這生意做起來真是窩火!”
張義楚說道:“是啊,這就要怪你們的任知州了,這是存心不讓咱們商人活命啊!”
“誰說不是啊,平日裡就橫征暴斂的,每月的孝敬一點不少,可辦起事來卻推三堵四的!”
“還不能在任知州麵前露富,要不然就要破家的!”
“你們說任知府打壓肥皂生意,是不是就因為這一行賺錢,任知府想分一杯羹?”
眾人隨即都看向了張義楚,張義楚卻笑著說道:“嗬嗬,這些都是大人們的事情,咱們這些小人物就不要多想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對、對,張掌櫃說的極是。”
“咱們安心做生意,跟著張掌櫃發財就對了,彆管其他許多。”
“大哥。”
這時張義秦過來說道:“大哥已經交割完了,錢貨兩清。”
“好。”
張義楚隨即向眾人抱拳說道:“那咱們就此彆過,等下一批有貨了,咱們再聯絡。”
“好,張掌櫃慢走。”
“張掌櫃路上慢行。”
在返程的路上,張義秦看著張義楚皺眉沉吟,便問道:“大哥,有事?”
“我在想,咱們的縣太爺殺豪強、打知州、開工坊,這可不像朝廷文官的行事作風啊。”
“大哥的意思是?”
“跟著這樣的縣太爺,咱們張家要麼一飛衝天,要麼就是……”
張義秦頓時變色,問道:“那大哥是什麼意思?”
“咱們張家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人人欺負、舉步維艱,這樣的日子三弟你還沒過夠嗎?”
張義秦不說話了。
“咱們張家沒什麼關係靠山,想要壯大家勢,就隻能靠機會,現在李知縣就是咱們張家的機會,抓住了,咱們張家就能翻身起來!”
說完,張義楚看向弟弟,說道:“我就是這麼想的,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