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師,當年你送我和茅藶的禦守,我們都還保留著。”
羽涅的淚水再次流下來,語音卻充滿了冷靜和平靜。
她拿出那兩個小錦囊。
夜色中錦囊上的金線刺繡,發出微微光芒,讓本來有些破損的錦囊,看起來就仿佛經曆了無窮的磨難,卻愈發珍貴。
羽涅看著老和尚,淡淡丟出信息:
“這兩個錦囊,當年溫暖了兩個少年惶然無助的內心,雖然,它並未給我們帶來好運。”
見老僧有些迷惑,威靈隨即給空見私下丟出了一個信息包:
“大師,你可知道,那小野完造,屠戮了整個小島上除了十二個孩子外的所有人!
你可知道,小野完造將兩個孩子帶回家族,他們經曆些什麼?”
信息包中的內容太過衝擊老僧的心神,威靈判斷的內容徹底讓老僧的僥幸破滅。
空見瞬即連退幾步,盯著威靈,如見判官,如見裁決!
他身上的那份淡然空靈氣息驟然消散,似乎瞬間就老了許多。
他踉蹌轉身,看向那幾個頭頂鬥笠的青袍僧人,最後又看看那麵容凶殘的僧人,淒涼大笑兩聲:
“哈哈,老夫自問平生恬淡,不負家族,不負如來!
可惜,也不過是庸人自負、有眼無珠之徒,罷了,罷了!”
隨即,他低聲吟唱了一句:
“倘能轉意,何須我大慈大悲。
若不回頭,誰替汝救苦救難?”
而那麵容凶殘僧人,其實在見到白衣勝雪的羽涅的那一刻,早已驚駭失神,在悄悄後退,試圖隱藏在人群之後。
卻不料,老僧低聲吟唱了佛偈之後,瞪了他一眼,對他揮揮手,他就立即僵立不動了。
空見再一揮手,那七八個年輕的僧人,也都瞬間僵直不動,宛如泥塑木雕。
空見再次唱了一句佛號,走到羽涅麵前,深深躬身:
“女施主,老衲識人不明,後輩失德,身負血海大孽而妄求佛祖保佑。
老衲被他們蒙蔽,未做調查,所見所聞,皆為罪證!
這幾人,已被老衲禁錮,但凡有罪者,諸位隨意懲處!”
隨即,空見走到一側,盤坐草墊上。
“噗嗤!”
老僧突然伸出雙指,剜出了自己的雙眼!
一聲悶哼,老僧垂下頭,卻並不治療自己。
暗黑的血液從老僧的麵龐流下。
眾人悚然而驚!
羽涅大哭:
“大師,我知道您是被他們蒙蔽的,我並不怨您!嗚嗚……”
威靈丟出信息:
“羽涅,彆難過,大師有大師的修行,昨日之因,今日之果。
他不是相信果報嗎?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的道,他該怎麼做,我們不去點評……
你看看這幾個僧人,有沒有欺負你的人,儘管殺了,大哥給你做主!”
羽涅的哭聲止住了,無數不堪往事湧上心頭。
她的麵色漸漸變得冰冷,原本枯寂而空洞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
她幾步走到那麵相凶殘的中年僧人麵前,淒然長笑一聲,蒼白的手一揮。
“狗東西,你也有今天!”
羽涅的語音帶著快意和哭音。
一道閃亮的金靈刀光,映出了那張充滿驚恐而哀求的醜臉。
但他卻無法動彈,遭遇了頂級術士的禁錮術,他一個貪生怕死的高階術士,根本無法抗衡。
雖然,這禁錮他的術士,是他的家族長輩!
“哢嚓……”
刀光閃過,一顆頭顱轟然落地,無頭的頸部噴起兩尺高的血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