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沒錢。
戰事不能停。
這仗,必須打,沒有退縮的道理。
退縮之後,對方會越來越得寸進尺的。
有些事,也未必全都要聽朝臣的。
徐西寧吸了口氣,對著堂下並不多的朝臣,道:“西北一戰,不可廢,廢黜便等於這些年的努力全部白費,那就意味著消耗的人力物力財力全部浪費掉了,並且還喪失國土。
“蔣國公侵占京都,京都叛賊與其同流合汙。
“章景繁帶兵,查抄京都各大與蔣國公勾結的官員,沒收全部家產,搜出的糧食全部給傅珩帶走,即刻去辦!”
章景繁領命便走。
“這不妥吧……”有個朝臣臉上帶著不安,“朝廷動蕩,如果殺戮太重,怕是會讓人心更加不穩的。”
徐西寧道:“叛賊的心穩不穩,我不是很在乎,尋常百姓若是因為朝廷殺幾個作亂者就心不穩了,那這心態未免也有些不太正常,怎麼,蔣國公在京都大開殺戒的時候,他們心態就穩?”
那朝臣立刻道:“女子當政,便是會吵架嗎?”
徐西寧冷笑,“說不贏道理就要歸結與男女?”
不欲多言。
轉頭朝兵部尚書說:“工部不可一日無人,城牆重修迫在眉睫,大人暫且代勞。”
兵部尚書領命。
徐西寧看向傅珩。
“西北一戰,刻不容緩,辛苦鎮寧侯整頓出發吧,糧餉事宜,鎮寧侯帶話給西北的將士,隻要有我徐西寧在,不會缺他們的!給我放心的打!把沁爾真那夥人,給我打的遠離祁連山!讓他們這輩子都不敢在靠近祁連山!”
傅珩定定看著坐在那裡的徐西寧。
明明那麼瘦弱。
明明也才十六七歲。
坐在那裡,寬大的龍椅更顯得她瘦的一把。
才結束了一場鏖戰,打的人瘦的幾乎脫了相。
卻麵色沉穩的坐在這裡,指點江山。
傅珩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心疼是必然的,驕傲也有,若要細說……
他必定要將那幫人打的遠離祁連山!
把西北,平平穩穩的給徐西寧打回來。
“是!”傅珩用臣服的語氣,說。
徐西寧和傅珩對視,相視一笑,繼而道:“戶部尚書一位,如今空缺,我想提拔一人。”
刑部尚書立刻道:“何人?”
“元寶。”
徐西寧直言不諱。
絲毫不避諱元寶是她自己的人。
“元寶。”
那老祭酒立刻嘲諷道:“鎮寧侯夫人這是才執掌朝政,就迫不及待要往朝堂之中安插心腹之人了?據老臣所知,這元寶不過是吉慶堂的一個夥計,連書都沒有讀過,他怎麼配得上堂堂尚書之位!
“戶部隻是戶部尚書沒了,不是戶部死絕了!
“工部都能由兵部尚書暫且代理,斟酌合適人選,戶部怎麼倒是要讓一個行商的小夥計來呢?”
老祭酒不服徐西寧,但是家國大義絲毫不含糊。
徐西寧對他是尊重的。
說話也耐心許多,“因為戶部需要為各部籌錢,國子監要重開學堂,要錢,工部要重修城牆,要錢,兵部要操練兵馬,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