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蒼生與她何乾。
但逐漸地,親身經曆兗州戰亂,河間府和南邊洪澇,還有黔州戰亂。
一封封勝負難分的戰報送回京城。
上麵記載的不止是數目,而是一條條生命的流亡。
蕭國舅曾和她說過母親的為人,她相信,倘若蕭梔是她,也會儘自己所能,為這個天下儘一份力。
這是她從親人身上學到的。
亦是從曾站在她身旁的男人身上學到的。
*
近段時日,青州城內女菩薩的名聲赫赫,謝識琅等人趕到青州時,施粥和收留難民的宅子都已經完善得不錯,甚至還張羅著再搭幾個。
他們到時已經入夜,還途經了替人義診的棚子,大夫帶著幾個徒弟為難民上藥。
“這竟然都是夫人做的。”
阿梁坐在馬車前頭駕車,十分驚詫。
謝識琅撩開馬車簾,仔仔細細瞧著這座城池,似乎能想象得到女子到這兒後是如何費心改造這地方,心頭複雜,既感動和驕傲小姑娘能有此為,又分外心疼。
她身子骨本就不好,張羅這些,得多疲憊。
“真是難以想象。”
湘英坐在阿梁身邊,關注點明顯跑偏,“夫人這些年究竟賺了多少錢,這在潭州是妥妥的首富,在京城估計也得占大半邊天吧。”
阿梁白了眼這人,轉頭問謝識琅:“主子,現在時候晚了,要先去客棧歇腳嗎?”
“不。”
謝識琅眸底已經隱隱泛出期待,語氣聽得出有幾分迫不及待,“去官府。”
湘英不解,“去官府作甚?知府不是已經讓人將城防加嚴了嗎?就算要抓蔣毅,也不至於如此著急吧。”
阿梁肘擊了下這人,“傻了吧,夫人這些時日肯定常去官府,說不定等會兒就碰上了。”
謝識琅垂下眼瞼,這一連數日他都分外思念,一想到等會兒或許能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手掌都忍不住隱隱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