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秀容將衣裳全都放進木盆之後,看見那個被刺芒砍斷的晾衣架子,微微歎了一口氣。
這些,都是齊伯幫她搭的,她哪會做這些啊。
“彥姑娘。”夏千暉忽然開口叫道。
彥秀容轉頭,一臉訝異,“你怎還在?”
“我幫你修好這個吧,給你帶來那麼多麻煩我很抱歉,不讓我為你做些什麼的話,我心中過意不去。”
不知怎麼的,夏千暉說起為她做些什麼的時候,心突突亂跳。
彥秀容搖搖頭:“你是皇子,怎會做這些?”
“我在死士營裡,是炊事房的,這段時間打雜,砍柴挑水煮飯修雜物等等這些粗活都是我做的,而且,我做的還不差,你這個架子,不算什麼。”
夏千暉說起這個時,眼眸微亮。
他也不等彥秀容再次拒絕,大步走到她麵前,將那倒在地上木架子拾起來比劃了一番之後,笑著說了句,“簡單。”
彥秀容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隻能點點頭,“那麻煩你了。”
她回到木盆邊,坐在台階上,用夏千暉挑上來的井水洗衣裳。
靜謐的院子吹進一陣清風,院子裡盛開的花香帶來一陣芬芳。
小院裡忙活著的一男一女,各自做事,互不說話。
微風吹過,彥秀容才微微抬頭,擦了擦額間的薄汗,不經意間看見男子忙碌的身影。
她也不知怎麼的,嘴角竟掛起一抹淺淺的微笑來。
看來,這大皇子,並不是她想象中那般無恥的登徒子。
夏千暉將衣架重新搭好之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頭對彥秀容笑了笑。
“彥姑娘,我這手藝還不錯吧!”
剛好對上她水潤的美眸。
彥秀容一下子紅了臉,趕緊低頭去錘盆裡的衣裳,“不錯,沒想到你竟會做得這般好。”
是了。
在他轉頭的一瞬間,她忽然生出一個奇怪的畫麵。
他們好像跟尋常人家的夫妻,分配家中事務似的。
夏千暉看了眼她盆中那些洗了好久,卻才洗了一半的衣物,忍住了想幫忙的衝動。
他看了看天色,又道,“天色不早了,我既無法幫你洗衣裳,我再幫你做一頓晚膳吧,剛好等你忙完也該餓了。”
“這···這可使不得。”彥秀容眉頭微蹙。
皇子給她做飯?
她何德何能啊。
“我在炊事房剛好是做這些的,你若不想讓我用膳再走,我今夜回去,怕是要餓一晚上了。”
夏千暉歎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臉愁容。
“我不是這個意思,廚房在那裡,平日裡我自己一個人弄些吃的隨便應付,也沒準備什麼好菜,怕你···隻要你不嫌棄,可以在廚房旁邊摘點青菜來炒。”
彥秀容忙擺手。
她哪是怕夏千暉吃飯啊,是怕他吃不好。
畢竟自己吃的話,能果腹便罷,沒那麼多挑剔的,所以她一個人種了些蔬菜在廚房旁邊,需要的時候方便取用,隨便弄熟就能吃了。
可對方是皇子,吃慣了山珍海味,哪裡會不嫌棄呢?
夏千暉並沒有嫌棄,他笑嗬嗬地走過去,還誇了她種的蔬菜好看。
最後,他硬是用了兩個青菜,炒了三道素菜出來。
忙完的活的彥秀容,伸了個懶腰,便聞到一陣菜香。
夏千暉將菜端來,又給她添了筷子和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