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 謝家驚變,風雨欲來(2 / 2)

“你怕什麼?擔心謝家狗急跳牆?”蕭淵問,白隨呢,也不否認,隻是做思考狀,沉吟了一聲,這樣說道:“殿下都說謝家是狗了,那兩人還是瘋狗中的瘋狗,在下若不小心點兒能行嗎?”

不過話說回來。

他動作隨意的撚起賭桌上的那粒骰子,這最後一局,謝無念用的並非是蕭臨淵送給他的那一枚,而是被換成了一粒白玉做的骰子。

“殿下以為,謝家想要的是誰人之命?”

敢大庭廣眾的宣之於口,就表明他們毫不擔心有人知道此事,甚至最後謝無念就算被逮捕入獄了,也不見其有慌張之色,這證明,謝家肯定還留有後手。

白隨其實之前有猜,謝家想對六皇子蕭懷,或是他之子蕭連笙不利,因為連自己都能猜得出蕭臨淵不想要那個位置,那最終坐上那個位置最有可能的是誰呢?

他不信謝家父子會猜不到這一點。

白隨自認自己德行還算過得去,不會乾出把蕭臨淵駕上那個位置的事來,但對於謝家的那倆父子那就說不定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做出這事?那六皇子父子倆,現在就是明晃晃的絆腳石,除掉就很正常。

尤其是當最後一場賭局時,謝無念拿出家主印和整個謝家作賭時,他都有種對方在故意將謝家拱手奉上的感覺,換言之,他十分的想要蕭臨淵坐上那個位置。

但想起這粒骰子開出的點數,白隨心裡除了納悶,還是納悶兒。

“他怎麼會贏了呢?”

謝無念臨時改主意了?他心裡疑道。

蕭臨淵:“走吧,你跟我回宮。”

說罷他站起身,要走。

“啊?好嘞殿下!”

白隨先是一愣,然後就把先前的疑問丟到腦後,畢竟之前蕭臨淵好像一幅很嫌棄自己的樣子,轉眼就能把自己帶進宮裡,帶在自己身邊,這簡直令白隨受寵若驚啊。

“殿下怎麼偏就看上這張思過了?”

南宮舒華不解,想當初自己想討好蕭臨淵

都不行,現在這人卻能主動被蕭臨淵帶在身邊。

這讓她一時心裡有些不平衡ツ_[]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也隻有一些,畢竟她已經變得成熟和長大了。

南宮舒華:我才不嫉妒,我一點都不羨慕嫉妒恨!

實則,蕭臨淵不過是怕不久後白隨身份暴露,有危險,有他在旁邊盯著,會安全很多。

“下次,後世的小輩就要講崔正與白晉緣二人的故事了,白晉緣此人又曾名白隨,但直到現在,也沒人找到他的一點蛛絲馬跡和行蹤,這委實太過奇怪。”

曲蘭頌的目光看向在場幾人裡的程始。

老人緩緩捊了捊胡須,“是很奇怪。”

不是沒有找到過同名同姓之人,但最後無一不被看破是假貨,真正的白隨就像是銷聲匿跡了一樣,在大宸境內杳無音訊。

曲蘭頌直覺這個張思過有問題,實在是對方出現的時機太過湊巧,還有蕭臨淵對其的態度。

就像是,他早已認識張思過一樣……

楊宏走到江儀麵前,兩人已經打算要回去了,遂轉身向在座幾位告辭。

幾句淺淺的交談之後,其餘幾人也不打算再多留,相繼離去。

南宮舒華進宮去找自己姑姑探消息,等她遞上入宮奏書,宮裡準許後,她正式見到南宮靖柔已是將近黃昏。

此行,她得到了兩個消息:一、景德帝確實被人刺殺,且傷的很重,可以說是生命垂危,能不能挺過這關都難說。

二、她表哥蕭懷被封為太子,十五日後舉行冊封儀式。

皇帝生命垂危,此時的蕭懷被封為太子,就像是景德帝眼瞅著自己快不行了,臨終前做的這個決定一樣。

其餘幾個皇子對這個旨意並不意外,反應平靜,也有人心裡多少是有些不甘的,但也並沒有到要搞事兒的地步。

聖旨一出,外界可謂一片嘩然,議論紛紛,看法不一。

此時,南宮家幾人的態度卻並沒有外界某些人想的歡喜,反倒是……有些發愁。

“他最好是真的要死了!這般算計自己兒子,怎麼?本宮的懷兒難道是撿來的不成?!”

要南宮靖柔看,就是蕭懷平素看起來脾氣太溫和了,這才讓景德帝可著他一個欺負,要是換成二皇子,你看他提不提刀殺進皇宮就完了?

“想把我南宮家當槍使,就看他活不活得到最後!”南宮靖柔冷笑,鮮紅的裙擺飛揚,一手拍在案上,震得桌案上的花瓶都抖了幾抖。

南宮舒華被自己姑姑這暴怒的話給嚇一跳,但也沒有反駁,畢竟景德帝這一手做的確實不地道,謝家人都被關起來了,說是謝琅弑君,交由六皇子主審,崔正為輔,十五日為限,可十五天後呢?

這其中謝琅動沒動手真的難說,但給人的第一想法就是謝琅不該這麼衝動。

弑君是滿門抄斬的死罪,交給六皇子來審,他若定謝家的罪,就是與謝家手下眾勢力正麵為敵;

他若說謝家無罪,那真凶呢?真凶是誰?他總不能說

是景德帝自己捅了自己一刀吧?

南宮舒華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但不得不說,這個可能倒也不是沒有啊?

但眼下,她還是勸南宮靖柔,“姑姑,氣歸氣,但行事可萬不能衝動。”

她看南宮靖柔一幅恨不得景德帝立馬歸西的樣子,生怕她去補一刀,不放心的勸說道。

“你放心吧,本宮又不是個傻子。”

說罷,她在南宮舒華身旁的位置落座,語氣有些埋怨,“還有你說謝琅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蠢到送上門被人算計?”

南宮舒華表示她也不知道,但她一聽南宮靖柔的話也意識到對方和自己一樣的猜想,“姑姑也覺得,不是謝家前家主所為?”

南宮靖柔話頭一頓,看著似是冷靜下來了,聲音冷淡,“舒華,你要知道,君畢竟是君,哪怕謝家再強大,他們也不能直接背負弑君的罵名;”

“為什麼?”南宮舒華一怔。

“因為這個天下姓蕭,不姓謝。天下九成的人隻認正統,天地君親師,君隻排在天地之下,淩駕於眾生之上。

古來要成帝者,非繼承和造反兩者不可為,若是帝王德行有失不配其位,則又有退位讓賢和起義救民的兩種說法可選。然不管帝王如何,凡選擇後麵一種方法的,則必有人唾罵之。”

謝家有自己的顏麵和驕傲,他們怎會容許自己將來被人說成是反賊,是禍國之毒瘤,顏麵掃地?

南宮靖柔說這些也是有意提點南宮舒華,她畢竟還年輕,有些方麵還有所不足。

“且那老賊在位時,並未犯大錯,對外又慣是裝的勤政愛民,除卻慧妃一事。謝家還真不好光明正大的弑君……”南宮靖柔分析著,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嘀咕,語氣頗為遺憾。

因為不值得,說句難聽點兒的,就是謝家還要擔心自己被景德帝的血臟了名聲呢,就算是想對方死,暗戳戳搞死對方就是,何必搞的這麼難看。

慧妃那件事暴出後,也隻是叫景德帝丟了麵子,在民間受人非議了一陣,其他倒也還好。

南宮舒華在聽到那句老賊時,她內心不禁汗顏了一下,暗想她姑姑是真討厭極了皇帝。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若不能給出一個真凶來,十五天後可就到了謝家行刑的日子。”

南宮靖柔聞言開始頭疼兒,又想罵景德帝了。

但無奈問題到了眼前,就要解決。

她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本次事件的當事人,再一看如今的天色,她道,“明日本宮找懷兒過來問問,看謝琅如何說。”

這個時間,蕭懷和崔正應是已經在審謝琅了,或許動作再快一點,已經有了初步的結果。

南宮靖柔想的沒錯,蕭懷和崔正確實問過一遍謝琅這件事的全過程了。

謝琅說的是,今日他被景德帝詔進宮,殿內無人,他甫一入殿就看見景德帝已經中刀半身是血的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然後不等他喊人,就被推門進來的九皇子看到這一幕。再然後,謝琅

就被關進皇宮地牢了。

畢竟,當時在外人看來,殿中除了謝琅,再無旁人,不是他動的手又會是誰?

最絕的是,插進皇帝胸口的那把刀上的花紋很眼熟和特彆,曾有人見謝琅使用過這把刀,也就是說,這把刀確實就是謝琅的。

人證和凶器俱在,乍一看,還真像是謝琅動的手。

隻有崔正和蕭懷知道,此事怕是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但再問謝琅什麼,他不再多答,像是默認,又像是並不在意這件事的結果。

“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癡妄。”

地牢,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謝琅轉過身來,看見站在牢房外的蕭臨淵。

對方一身淡黃流雲華服,像秋日的晚霞渲染其上,身姿修長,眉眼清冷,腰間不著玉飾,冠上不著點綴,渾身簡潔乾淨的不行。

看著那雙眼中的情緒,謝琅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宮門前,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少年時,對方也是這樣似好奇又似探究的看著他,像要將他整個人看穿,透過他的身體看到他的靈魂。

那時他還以為對方隻是單純好奇這個與自己母親曾有牽涉的人是怎樣的,現在才知這好奇,並不是好奇這段關係,而且好奇…他這個人。

“情之一字難解,可你執著的,還是慧妃嗎?”

蕭臨淵問他。

謝琅表情微微一怔,這個問題他答不上來,隻說:“殿下,自幼以為是自己之物,年少卻變的不可得,真情被付之一炬,隻剩餘燼,死灰不複燃,真情不可追。”

執著的去追著的是年少不可得,是已經回不去的曾經。

也不知蕭臨淵是懂得了什麼,又或者是怎樣理解他這句話的,他道:“你是癡妄,那個男人不是。”

那個男人?

不過疑惑了一瞬,謝琅便明白蕭臨淵說的是誰了。

“那他是什麼?”

“貪妄。”

陰暗靜謐的地牢裡,隨著少年兩個字音落下,周圍恢複到安靜。

“從前,我以為你們都是求不得,而癡狂、執著,而生妄念。”但現在,他懂了,謝琅和景德帝的妄念是不一樣的,那是一種他說不出來,但內心卻又能感悟到的不同。

這句話就像是說一半兒沒說完,然聲音的主人公已經要走了。

他來這裡,好像就隻為單純再看一眼謝琅,從他身上確認某樣東西。

而不是來問他有沒有刺殺皇帝。

在他的身影消失的前一刻,謝琅吐出一句,“刺傷皇帝的刀,曾是我送給你母親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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