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居廣開口,聲音很輕,也分外平靜,“梟雄居廣生於恨,如今家國皆寧,天下太平,隻作民間一種田翁,足矣。”
居廣說完,感覺到身後之人站起,沒有動作。
“放心吧,天下,不會亂的。”
至少近百年來不會,居廣平靜的生活仍會依舊。
或許大宸終將有一天要走向滅亡,但那,也都是他們這一代人死後的事了……
這個天下啊,就沒有不滅的王朝。
蕭臨淵短暫的出現,又悄然離開,他的到來並未能給這個平靜的小山村掀起一絲波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路人,經過此處又走。
居廣起身,獨自立於樹下,無聲的彎腰一禮送彆那方人影,直到對方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才直起身來。
他知道,或許今日一彆,他日不會再見了。
天上,古古仍在繼續講著下麵的故事。
【作為大宸唯一的女帝,居雲英登上皇位的過程同樣精彩,她的成長離不開她母親雲珠郡主對其的培養,後期,毒士溫漫、右
相蘇濱、長平將軍趙元易更是構成她能登基為帝的主要助力。】
【她登基後,曾被神昭大帝封為傳世閣功臣的居廣,就又被人拎出來抨擊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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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外乎就是罵居家竊國之類的話,曆史上因此產生的黑料那是一大把。
古古搖頭一歎,臉上滿是無奈,【可以說,居廣自入傳世閣起往後幾百年都沒個清靜,先是他生前被封傳世閣功臣時就遭眾臣反對,大家也知道的嘛,原因就是這位一生造反太多。】
【當時人的心情,大概就類似於,他們就沒聽說有哪個經常造反的,還能入傳世閣世代受人供奉的一種不平衡心理。】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居廣南征近二十載的戎馬生涯、戰場功績,這在當時難道就是能抹消的嗎?】
有罵的興起的人聲音一頓。
【以老將之身縱橫沙場,更是在蔣明橖赴滅神戰場時,一力撐起整個南地戰局的部署調配,你告訴我,這在當時又有幾人可做到?若不是居廣自身能力出眾,蔣明橖又怎會選他接過重任?這何嘗不是對他的一種信任和肯定?】
“居家竊國是板上釘釘的事!哪容狡辯?衝這一點,居廣就沒資格入傳世閣稱功臣!”
看著評論區裡群情激昂的評論,古古配合著和那些人進行問答,表情平淡,【哦,他沒資格你有資格,敢問閣下官居幾品?為大宸立下哪些功勞啊?】
【唉,原諒主播實在孤陋寡聞,評論區裡的各位不說九成,大半人的名字我聽都沒聽說過,實在慚愧。】
你慚愧?
你哪裡慚愧了!
原諒大宸這邊正看著光幕直播的人,他們實在看不出古古哪兒有一點慚愧的樣子。
不知道多少人無語的想翻白眼兒,一人隻有一次發言的機會,後麵就是許多人罵的再凶,古古也不知道。
但他還又補了一刀,【不知道在座的各位聽沒聽說過一句話,不遭人妒是庸才。】
【大宸統治一千一百年,不也隻出過一個居廣嗎?也隻出過一個女帝。】
【你們說女帝竊國不該,覺得居廣造反是大不敬,可難道百姓活不下去了不該反嗎?成帝老來昏庸,偏信寵妃,任由外戚乾權胡作非為!居雲英雖為後,但比之他丈夫成帝,更具帝王才德,她為何不能為帝?】古古說的義憤填膺。
【‘大宸之君若有不賢,天下諸人,皆可取而代之!’神昭皇陵前有字碑上十七字真言,便是居雲英被允以稱帝的通行證。】
古古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神昭大帝為什麼不可取代,因為他是唯一,很多個唯一,古代唯一一個在大宸時期就實現大一統的君王,唯一一個普民之智、改革變法的君王,也是唯一一個肯將權利歸於民眾之手的君王。】
【神昭皇陵前那十七字真言碑,除了他,再無哪一位帝王敢立。可以說,自他立碑以後,大宸後代若有哪一任君王不賢、不配為帝,被人拉下皇位來,那也隻能怪那個皇帝自己不行,而不能說是謀逆或是竊國。】
古古說到後麵,嘴角微翹,麵上帶著淺淺笑意,像極了得意。
好吧,他承認,他最後說竊國就是在內含某些人。
說著,他還舉了個例子,【具體請見豐朝太祖,這位就從不覺得自己結束大宸朝的統治是錯,實實在在的神昭大帝忠粉一個,自信自己死後下了地府會和偶像做朋友。】
光幕下的人,許多都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他們不能理解蕭臨淵為什麼要立這麼一塊碑,說什麼的都有。
【居廣———傳世閣二十八功臣第十九席,對應天上二十八星宿第十九神官位,居西方白虎畢宿星,實至名歸!】
說完,古古展示起了居廣的畫像。
那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將軍,像是剛剛打完仗歸來,身上還帶著戰場的血跡和汙泥,他站在田墾上,眺望著麵前那片金黃色的麥田,眼神堅毅又充滿懷念,還有滄桑,像一位久經風霜的老人在外漂泊多年,終至他夢中的故鄉。
光幕下的居廣也站在自家地裡,抬頭靜靜的凝視著那幅畫中的人,良久,他的臉上綻出一抹祥和溫柔的笑。
居廣揮起鋤頭,繼續勞作,不再管天上的直播,也不再理直播中那幅畫像上的人是誰。
青山綠水長相伴,居廣隻為種田翁。!,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