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搖了搖頭:“我來這兒就有了!之前,我受封梁王,是後來才知道,老梁王才是前朝的太子。”
“你年紀稍長,那場動亂,你可記得?”
王牧之深吸一口氣:“記得,當初我才十幾歲,初來上京城,便看到滿大街上都是鮮血,有人用牛車拉水足足洗了七八遍依舊洗不乾淨。”
“後來,我拜入白家學堂,學習成為一名外事掌櫃,偶爾聽到老人們提過幾句,他們說,當今陛下,得位不正!”
秦雲哈哈大笑:“你口中的老人,膽子倒不小。那我問你,如果我懷疑,我是這老梁王的子嗣,這件事,你怎麼看?”
王牧之怔怔出神,隨即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我就說殿下,怎麼可能在如此短時間內崛起,而且身邊聚集了如此多的人才!殿下,你能告訴在下這麼多,在下不勝感激,但此話以後萬萬不能拿到外麵去說。”
秦雲搖了搖頭:“我此次回京,就是要把這事兒捅破,你要明白,有些膿捂著捂著就臭,到時候更難處理!”
“而且,我說是,就一定是嗎?”
“如果,當年老梁王沒有死,而且就在暗中,你會怎麼做?”
王牧之沉吟道:“設局,引他出來!”
秦雲:“怎麼設?”
王牧之恍然大悟:“殿下的意思是,皇上根本就無礙,他一直在等人跳出來!”
秦雲微微頷首:“如果之前,隻是懷疑,但這一路上,我可以完全確定了!你沒發現,劉謹穩得讓人感覺意外嗎?”
王牧之一頓:“好像是,按理說,他作為大總管,此刻最擔心的應該是後路,但看他那樣子好像根本不在乎後路。”
秦雲:“兩種可能,他知道皇上在演,所以完全不擔心!”
“還有就是,他根本不需要後路!”
“我聽說,秦戰主動要求去北境,對吧?”
王牧之點了點頭。
秦雲眯著眼:“你還記得,我以前給你說過,秦戰背後有一個高人,幾次三番算計,雖然都被我化解了,但還是給我帶來了不小麻煩。”
“世人都以為,秦戰去北境是為了給我和秦天留舞台,其實不然,如果我和秦天真的在朝堂上決出勝負,那他回來也隻會背上反叛的罵名,以他在朝中的人脈,完全可以留下來搏一搏!”
“他主動要求離開,很可能是猜到了什麼。”
王牧之點了點頭:“說起來,今日白天我給了白家主亮出了那‘反’字,他雖然很吃驚,但卻又不是那麼震驚。”
“如果當今朝堂,誰一定是站在陛下那一方,那絕對是白家無疑!人人都說沈萬三是陛下錢袋子,其實不然,白家才是那個真正的錢袋子,沈家不過是沾了陛下光這才發展起來。”
“但沈家處處被陛下提防,這也是這麼多年沈萬三一直沒有男繼承人的原因,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有!”
秦雲一頓,他倒是沒想到這一茬兒,那如此說來,“沈月太子妃”這五個字,倒是能說清楚為什麼了。
沈家是秦贏送給新君的禮物。
秦雲道:“我明白了,事到如今,依軍師所見,下一步咱們該怎麼走?”
王牧之沉吟道:“不動如山!不過,得小心對方以殿下身份作為突破口。”
秦雲:“不用你說,我來之前,已經給沈萬三去了信,讓他安排人把消息故意泄露給蕭貴妃!”
王牧之一頓,笑道:“殿下,高明!”
秦雲看著滿屋子的牌位,要是真有可能,他才不想高明。
來的路上,秦雲一直在思考,怎麼才能與秦天一較高下,思來想去,也隻能給他挖個坑,請君入甕了。
和王牧之說這些,也是給他交個底兒,也算是一種推心置腹的手段。
此刻,王牧之也確確實實覺得秦雲拿他當自己人了,畢竟這麼隱秘的事情,都能告訴他。
而在前院,白飛揚卻是被眾人調侃了起來。
“白統領,新媳婦腰圓臂粗嗎?有沒有趙鳳仙好看?”
“聽說,你這小子是個銀槍蠟頭,白天洞房,下午你就趴著出來了!”
白飛揚意氣風發:“去去,你們懂個屁,我被我家老頭子騙了,沒想到媳婦居然是個大美人兒!”
“白兄弟,我們都懂,你不用裝了,話說,新婚一夜值千金,你咋不回去?”
白飛揚不說話,此時秦雲走了出來。
“白飛揚!”
“在!”
“給你批假,十五天。”
白飛揚一頓:“其實,我還是很樂意為殿下效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