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狡黠一笑,“陛下不能事後掀桌,但是可以事前,讓這桌宴會,做不成!”
既然宴會都做不成了,自然就不需要掀桌了。
葉無忌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杜絕春闈這種買通考官作弊的事?”
“不不不,杜絕是不可能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葉修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他湊到他爹耳邊道:
“可是能叫這種情況儘可能減少。”
葉無忌眼睛頓時亮了,催促道:“彆賣關子了,趕緊說。”
葉修屁股往前蹭了點,爺倆頭抵頭地說悄悄話。
“其實辦法很簡單,入場前稽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的,況且幫忙作弊風險太大,他們一般不會有這個辦法。”
“所以咱們春闈的主要問題是在閱卷這一道上。”
葉修邊說邊伸出了三根手指,言語篤定。
“隻要做到這三點,問題就迎刃而解。”
他將三點防止作弊的法子娓娓道來。
葉無忌聽得直拍大腿,連聲叫好。
“幼安啊,你這腦子,當個巡按禦史實在太浪費了!”
葉無忌越看自家兒子,越覺得稀罕。
幼安這腦子,不用簡直就是浪費啊!
葉修被看得心頭直跳,連忙往後一撤拉開距離。
“爹,您這話可就說錯了。”
他瘋狂轉動思緒,一連串忽悠的話飛快冒出,生怕慢了點,就讓葉無忌動了鞭策他的心思。
“巡按禦史是巡查地方,在京城當京官就被困在朝堂上了。”
“隻居於廟堂,又怎能看到江湖百姓的點滴?”
葉修指向葉無忌,另隻手又指了指自己。
“您在京城的廟堂,我在地方江湖,如此一來,咱們爺倆既能看到朝堂,又能看到江湖,才是珠聯璧合,事半功倍,能為天下謀福祉啊!”
一番話下來,葉無忌聽得暈乎乎的。
他遲疑地點點頭,“聽著挺有道理的。”
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有道理就行,這廟堂之上,咱家就靠您跟爺爺了。”
葉修笑著打岔掉他爹的思路。
以免他爹想著想著,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被這一打岔,葉無忌的思緒斷了,乾脆也不想了。
反正幼安總不可能害他。
葉無忌起身,又拖著椅子回到桌案前。
他揚手把剛剛寫好的信給撕了,又抽了張紙出來。
“爹,您這是乾什麼?信不是寫好了嗎?”葉修盯著他爹這連串動作,奇怪地問。
葉無忌頭也未抬地解釋,“安王來的信就是在愁這件事,我尋思著,你說的法子或許可以告訴安王,讓他去跟陛下提。”
他們辦不成這事,但是可以讓陛下去辦。
葉修更加不解了,“咱不是可以告訴爺爺,讓爺爺去跟陛下提,辦成了也算是大功一件。”
他說著,乾脆拉著椅子湊了過去。
“你這就不懂了。”
葉修:???
“陛下是何態度咱爺倆不清楚,與其讓爹去冒險,不如先讓安王拿著這法子到陛下跟前探探。”
“如果陛下支持,咱們再拐彎抹角地讓陛下知道,這是你提出來的。”
葉修吞了口唾沫,震驚之下,眼珠子半響才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