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2 / 2)

坎蒂絲愣住了,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您說什麼???湯姆·裡德爾??被殺了全家的是他?!?!”

很顯然,坎蒂絲以為這個湯姆·裡德爾就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湯姆·裡德爾。

但不是那樣的。

鄧布利多很快解釋道:“不是他,是老湯姆·裡德爾。我現在還無法給出百分百準確的答案,但我猜想,死去的一家人可能和裡德爾先生有親屬關係,畢竟裡德爾這個姓氏不算常見。”

坎蒂絲驚呆了,她麵色蒼白地立在那:“所以您的意思是……湯姆在這個世界上可能存在的親人,全都被莫芬·岡特給殺害了?”

“……按照魔法部的說法,的確是這樣。”鄧布利多皺著眉,“裡德爾一家全都死於阿瓦達索命咒,它不會留下任何傷痕,麻瓜當局至今還不清楚他們究竟是怎麼死的,但我們都知道那是巫師下的毒手。莫芬·岡特,被魔法部抓到的凶手,它住在那家人對麵的小山坡上,他素來憎恨麻瓜,並且有襲擊裡德爾一家人的前科,過去就曾因此進過監獄。”

他語調凝重道,“也是因為這個,魔法部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就抓了莫芬。他們甚至都沒怎麼詢問,沒用吐真劑或者攝神取念,便得到了莫芬毫無保留地回答。他向魔法部提供了隻有凶手才知道的細節,並說他為殺了那些麻瓜而感到自豪。他說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他交給魔法部的魔杖,也被證明的確是殺害了裡德爾一家的凶器。他沒有任何抵抗,乖乖地被關進了阿茲卡

班。唯一令人不安的是,他父親的戒指不見了。”

這是一段完美的證據鏈。

從源頭到結束,沒有一丁點疑點。

就像鄧布利多說的那樣,唯一令人不安的,就是莫芬·岡特父親的戒指不見了。

“一枚戒指……比起一家人的慘死來說,實在微不足道。”坎蒂絲許久許久才開口說話,她輕飄飄地問,“您覺得,湯姆……我是說,我們認識的那個湯姆,他知道這件事嗎?”

“這正是我把這件事告訴你的原因。”鄧布利多道,“坎蒂絲,我不確定裡德爾先生是否知道這件事,但據我所知,他一直對自己的身世很著迷,也許他早就知道了點什麼……而且,還有另外一件事,我猜測你也是知情者。”

坎蒂絲望著自己的院長:“您指的是什麼事?”

鄧布利多換了個審慎的語氣說:“關於裡德爾先生的天賦——他是個蛇佬腔,你知道這件事嗎?”

坎蒂絲張張嘴,但沒有發出聲音,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看來你知道。”鄧布利多快速地說,“那你也有必要知道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

“莫芬·岡特,那個殺害了老裡德爾一家的黑巫師,他是已知的、現存的、唯一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直係血脈。”

坎蒂絲不可置信地望著鄧布利多,這個消息可真是比剛才的那個更令人震撼,鄧布利多稍有猶豫,最終還是繼續說出了他所知道的情況。

“你應該知道,蛇佬腔是斯萊特林後裔的獨特天賦,我在做裡德爾先生的引導人時就知道了他的天賦。並且,裡德爾先生所在的孤兒院的管理員科爾夫人,她還告訴過我一些彆的信息。”鄧布利多輕聲道,“裡德爾先生的母親在生下他之後很快就去世了,隻留下了他的名字——湯姆·馬沃羅·裡德爾,而馬沃羅正是莫芬·岡特的父親馬沃羅·岡特的名字。丟失的複活石戒指,也是屬於馬沃羅·岡特的東西。”

這個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將鄧布利多教授所說的信息組合在一起,那也就是說——湯姆·裡德爾,他應該是個混血,他的母親來自於住在老裡德爾家對麵的岡特家族,前不久犯下殘忍凶殺案的莫芬

·岡特,很可能是他的舅舅。

自己的親舅舅殺害了自己的父係全家?

坎蒂絲長這麼大,從未接觸過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她麵色蒼白地靠到了沙發邊,消化了許久才勉強說道:“如果他們真的是湯姆的親人,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人去找過他?”

鄧布利多思索了一下才說:“……這是件讓人感到遺憾的事,坎蒂絲。科爾夫人也曾說過,自從湯姆的母親將他生下來去世之後,就從未有來自於裡德爾或者馬沃羅的家人來找過他,我猜測……他和他的母親,是被驅逐或者拋棄的。”

這可真是太不幸了。

看起來,他的出生是不受到任何期待的,也從未真的有任何親人想過要尋找他。

或許,他們還會為此感到惡心、厭惡吧。

有點可憐怎麼辦。

心臟莫名開始疼痛,坎蒂絲抬手捂住了心口,臉色愈發蒼白了。

鄧布利多擔心地望著她,片刻後道:“坎蒂絲,我告訴你這些事,是因為你和裡德爾先生曾經關係密切,我擔心你會有什麼不安全。”

坎蒂絲愣了愣,稍有不解地問:“我為什麼會有不安全?”

鄧布利多不知道該怎麼說。

目前他所知道的一切,大部分都隻是他的猜測。將之加注於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身上,好像沉重了一些。他需要把一切都調查清楚,等到一切確鑿無疑的時候才能真正地說點什麼。

這些都需要時間。

所以到了最後,鄧布利多也沒能真的說什麼,他隻是從側麵提醒:“我希望你可以保護好自己,僅此而已。如果我的猜測一切屬實,那這樣的經曆可就太糟糕了,如果裡德爾先生知道這些事,或者……”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或者他參與了這些事”這句話,這好像有點太不負責任了,鄧布利多終究是一個公平正直的格蘭芬多,此刻的湯姆·裡德爾哪怕在霍格沃茨的密室事件中身份可疑,他也沒想過真的斬斷這個十幾歲的孩子的未來。

他隻是希望把一切謎團都解開,將真相帶給大眾,並沒有想過把一個十六歲的孩子置於死地。

更何況,他目前並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不是嗎,所以說出口的話,還不能那樣獨斷。

換了個稍顯溫和憐憫的語調道:“——這樣的遭遇換做誰都難以接受,裡德爾先生……他的個性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有時會比較偏激,如果他真的知道這些事,我擔心他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想儘量往好處想——也許是他多疑了,這起凶殺案和這個年輕的學生無關,他可能知道這些事,但他還並沒有能力參與其中,他也許隻是個旁觀者,而魔法部做對了他們的判決,這個年輕的學生除了性格有些陰鬱,童年遭遇有些坎坷外,還沒真正壞到骨子裡。

他目前會做的,也許就隻是一些因自身遭遇的痛苦而殃及到無辜人員的“惡作劇”行為。

這是鄧布利多可以想到的最好結果了。

裡德爾是個斯萊特林,他承認,某些時刻他的確會因為學院而產生細微的偏見,但真正讓他覺得裡德爾無法做到善良的置身事外的原因,還是他在密室事件中越發可疑的身份。

在這樣的前提下,坎蒂絲作為曾經和他關係密切,卻又和他分手的姑娘,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隨時有可能會遭遇危險。

這麼長時間的沉默,坎蒂絲也略微想明白了鄧布利多教授的意思。

她下意識想為裡德爾申辯些什麼,想告訴教授裡德爾沒有那麼壞,他被誤會了,他不會傷害她,又或者去傷害其他人。她想說他隻是有些脾氣差,但人格沒有問題,他已經遭遇了那樣可怕的經曆,不應該再被誤解……

但她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鄧布利多教授今天所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他隻是不希望她受到傷害而已。

坎蒂絲臉色有些蒼白,她握了握拳,認真地說:“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教授。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向您保證。”

鄧布利多欣慰地望著他的姑娘,抬手輕拍了一下她的頭。

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對於一個孩子,他已經透露了太多信息,他不想給坎蒂絲造成任何心理負擔的,他已經隻撿著能說和必須要說的說了,他想讓她有個快樂輕鬆的少女時代,為此費勁了心思,但情況好像還是不怎麼好。

坎蒂絲離開了鄧布利多的住所。

她回到了她自己家,貝爾先生忙著收尾凶殺

案的事,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

坎蒂絲從壁爐裡走出來,在空蕩蕩的客廳裡站了一會,朝二樓她的房間走去。

她站在房門前,一點點轉動門把手,當門打開,她走進去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她腦子裡正在想的人。

她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使勁揉了揉眼睛。

等她再次望過去時,那個人依然靠在那裡。

他身形清晰,那樣真實,並不是她的幻覺。

“……湯姆?”坎蒂絲自語般地喚了他一聲。

裡德爾穿著一件純黑色的簡單巫師袍,靠著坎蒂絲的床坐在地板上。

他手裡握著魔杖,用的力氣不大,魔杖在他的手上輕輕晃著。

坎蒂絲的聲音驚醒了閉著眼睛的他,他臉色蒼白,睜開眼睛之後,漆黑的眸子隱隱泛著血色。

他看上去很不好。

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似乎都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坎蒂絲想到了被滅門的裡德爾一家,還有他可怕的舅舅,以及他可憐的母親。

她快步走過去,抓著長袍袖子道:“你沒事吧?”

裡德爾斜靠著床板,他似乎想要用手支撐著自己站起來,但他失敗了。

他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狠狠地摔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的手臂磕在了床角上,坎蒂絲看著都疼,可他沒有發出任何痛呼。

坎蒂絲忽然覺得心裡特彆難受。

她走上前,蹲在他身邊,擔憂地問:“你知道了對嗎?你的家人,他們之間發生的事……”

裡德爾黑色的眸子注視著她,他一直保持著沉默,就隻是看著她,不管她如何呼喚他,如何問他問題,他都不做任何回答。

“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坎蒂絲坐到了他身邊,地板上有些涼,但她根本顧不上那個。

她忘記了他們的爭吵,忘記了他們的矛盾,忘記了他發瘋般的逼迫。

裡德爾眼眶發紅地凝視著她,他朝她勉強微笑了一下,那總是冷漠又自傲的眼底浮現出劇烈的傷痛,那種仿佛失去了一切的痛苦侵襲著坎蒂絲最後的防線,也許裡德爾之前做了許多讓她無法接受、傷心難過的事,但那也還沒有真的上升到什麼不可逆轉的原則性問題。

他有時候隻是嘴硬不服輸而已。

現在的他也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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