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景瞥眼望去,隻見來者年約二十三、四歲上下,穿的錦繡華服,手持折扇,一臉的傲慢。
在他身後,站著兩排隨從,每個都趾高氣揚,目中無人。
張仲景也沒有生氣,依舊淡定如常:“你又是何人?”
那人指向自己胸前掛著的令牌,傲然道:“吾乃江南衛指揮使之長子,江淮!”
江淮繼續道:“本公子今天特地來找你算賬的,王墨既然敢把你請回醫學院,你就該明白自己的處境,識相的趕緊滾蛋!”
“哦,原來你就是江淮,可惜沒聽過。”
“你!”
張仲景嗬嗬笑道:“可惜啊,你恐怕要失望而歸了。”
“什麼叫‘恐怕’,是絕對!”
江淮冷聲說:“你一介草民,也敢跟我父親搶職位?不知死活。”
張仲景輕蔑道:“你們父子倆狼狽為奸,一丘之……啊呸,一個小白臉而已,也配和本先生爭論。”
“你找死——”江淮怒極反笑,“你信不信,本公子現在便能殺了你?”
張仲景毫無畏懼:“來啊,你要是不殺,我才瞧不起你呢。”
江淮被噎了一下。
他雖狂妄,但也不傻,若真殺了張仲景,恐怕會給父親惹麻煩。
“行,咱們走著瞧。”
撂下這句話後。
“哈,真是可笑至極。”
眾人哄堂大笑。
那人又指向坐在後排的王墨:“王墨也算是天青城崛起最快的人才,竟被你這種騙子蒙蔽,還妄圖將醫學院交給一介白丁,簡直是滑稽可笑!”
王墨皺眉,這家夥明顯是故意針對他。
張仲景冷笑,站了出來,“我行醫救死扶傷數十載,從未害過一條性命,何談‘騙’之一字?你若不服,便親手拿回醫藥箱裡的金針來試一試,隻怕你沒這本事!”
“你……”
江淮臉漲紅成豬肝色,最終隻憋出幾句狠話來:“好,今天咱們走著瞧,有膽量你就彆離開這裡。”
他拂袖而去,留下眾人議論紛紛。
王墨沉吟片刻,忽地抬眼朝周圍望去,卻見不少人都在偷瞄這邊,目光中透露著探究與好奇,更有甚者還有幸災樂禍。
“王先生……”
張仲景喚道。
“嗯。”
王墨收回視線,“你且繼續義診,我先回房歇息片刻,待會再出來。”
“是。”
待王墨離開後,張仲景歎道:“唉,王先生如此宅心仁厚、德高望重,卻落得這般境遇,實在令人惋惜。”
“切!誰知道呢?”
一旁的病人嗤聲道,“我看呐,他八成是怕了,所以才躲回屋裡避難去。
沒多久那江淮又回來了,這次身後跟著很多郎中。
而且不乏上了年紀,德高望重叫得上名字的大夫。
“喊王墨出來!”
有人趾高氣昂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