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窈站在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流聲響起,伴隨著一道不太明顯的來電鈴聲。
過了幾秒,她關掉水龍頭,從褲子口袋取出手機,果然看見屏幕上閃爍著一通陌生電話。
初窈按下接聽,對方已經開了口,聲音彷佛透著一股帶著顆粒感的滄桑,“初窈,我是沉易川。”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人是誰,澹澹道:“有事?”
“能見一麵嗎?”沉易川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很重要的事?
初窈忍不住在心裡想,難道是出了車禍的沉水利和蔣英活不下去了?
“電話裡不能說?”
“我想當麵跟你說。”
初窈想到他上次給的那張卡也要還她,便答應了下來,“行,那就晚上八點半見,在我家附近的咖啡廳。”
她留在薑舒望家吃了晚餐,八點前先離開,驅車來到南灣聖苑。
初窈上樓拿了銀行卡,怕咖啡廳附近不好停車,她下電梯直接步行過去咖啡廳。
大年初一這天,喝咖啡的人很少,裡頭隻坐了寥寥幾人,一進門初窈便看見坐在角落的沉易川。
她抬腳走過去,剛落座,侍應生便拿著菜單過來,“您好女士,請問喝點什麼?”
初窈隨口道:“冰拿鐵。”
“冰的可以嗎?”沉易川問,“不喝熱的?”
初窈似笑非笑地勾著唇,遞給他一個“要你管”的眼神。
沉易川抬頭對侍應生道:“一杯冰拿鐵,一杯熱拿鐵。”
侍應生走後,沉易川才解釋:“天氣冷,儘量喝熱的。”
“所以呢?”初窈問。
沉易川:“你喝熱的,實在想喝冰的就喝一小口吧。”
初窈:“………”
她抿了抿唇,要不是她修養好,早就問他是不是有毛病了。
“你說的重要的事情,該不會就是要教我天氣彆喝冰?”
“不是。”沉易川眼底藏著幾分疲倦,為了來見初窈才特地將自己收拾了一番,他聲音微沉,“爸媽出車禍了。”
初窈澹澹道:“準確來說是你爸媽。”
沉易川早就猜到她會是這種態度,無奈道:“情況很糟糕。”
兩人都傷得很嚴重,當時送到醫院時情況很危險,搶救後依舊處於昏迷。
醫生告訴他,很有可能會長期昏迷,成為植物人。
這對他而言無意是一種打擊。
更加打擊他的是,這不是一起普通的車禍。
讓沉父沉母躺在病房上昏迷不醒的人,不是彆人,而是他們曾經捧在掌心裡的養女,沉怡菲。
沉易川不知道她哪來的能耐做這些事,但警方給出的調查結果指向了沉怡菲。
“幕後凶手是沉怡菲。”沉易川道。
初窈那原本沒什麼情緒的臉龐終於浮現一抹詫異。
沉怡菲?她竟然還有辦法做這些事?
她還以為沉怡菲在監獄坐牢。
侍應生將兩杯拿鐵放在桌麵,“請慢用。”
初窈端起冰拿鐵喝了一口,澹澹道:“你們沉家養了個白眼狼。”
沉易川隻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