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沒想太久,很快道:“這要看在哪種情形下,情勢不同,晚輩的選擇可能也會不同。”
玄武王道:“如何分?”
王壑冷靜道:“倘若王爺是擔心晚輩耽於美色,像那些亡國之君一樣聽信婦人之言,置江山社稷於不顧,那晚輩可以保證:絕不敢行此荒謬之事。但若是有人欺辱晚輩所愛之人,那晚輩也絕不能容,將傾儘全力保護她。——若是連所愛之人都不能保護,這皇帝算什麼帝王!”
那天清晨,李菡瑤提起他母親被傷害的事,對他的觸動很大,他絕不會讓自己所愛之人重蹈母親的覆轍。
不過,他說的比較委婉。
玄武王愣住,他原以為無可區分,然王壑竟區分了,他還無法反駁,因為他雖是個有雄心的男人,也很重情,誰若傷害他所愛之人,他也不會容忍。
但這顯然偏離了他的提問。
他想,怎麼回事呢?
思忖了一瞬,他便反應過來,再次抓住關鍵,問道:“若是你愛的人危及你的江山呢?你也護著她?”
那不成昏君了。
王壑道:“當然不會。晚輩若是非不明,你們又何必推舉、擁戴晚輩呢?直接推彆人不就完了。”
這次兩王都愣住了。
還是玄武王腦子轉得快,道:“話不能這麼說,再賢明的君主也有出錯的時候,所以臣子要從旁輔佐,要敢於諫言,而不能任由君王獨斷專行。你怎能擔保你所愛之人對你是真心,而不會蒙蔽、欺騙你呢?”
王壑道:“話不能這麼說——”他將玄武王的話直接搬了過來,玄武王嘴角抽了抽,靠著好涵養和深心機忍住了,聽他繼續道——“朝政之事就罷了,自然要大家商議著進行,要能海納百川;但情愛一事,各人有不同的體驗,隻有合適的,沒有正確的,若是臣子都來指手畫腳,不但於事無補,且會憑空增添矛盾,於國於家都無益。”
玄武王:“……”
這小子好一張利口!
“隻有合適的,沒有正確的”,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社會,換上彆人聽了這話,定會叱責王壑,但玄武王和朱雀王卻不能教訓他,因為他們都經曆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情事,王壑就是看準了這點,才抬出這番話的。
玄武王想說“皇後乃國母,不能隻適合你”,還想說“少年人容易為情所惑,容易犯糊塗”,然都沒說。
他想,這麼辯下去是辯不出結果的,因為這事確實沒個準繩,因人而異,因事而異,如何能界定呢?他要麼相信王壑,任王壑自處;要麼不立王壑為君。
王壑雖巧妙回答了,卻不願惹怒玄武王,王爺強撐著孱弱的傷體坐在這,都是為了他,他感激且感動。再者,他昨天當眾提出條件,已經將心上人推到風口浪尖,倘若他真因此而放棄皇位,不但不能保護她,反會使她遭到迫害。眼下他絕不能退縮,必要登臨絕頂,方有實力保護她;不顧後果地莽撞直言,那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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