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壑頓時不冒泡了,一言不發上前破解機關,一麵在心裡後悔:不該一時衝動,將心思告訴扣兒姐姐和大姐,有這樁把柄捏在她們手裡,往後她們怕是要借此關懷他、過問他的感情私事,他想想便不自在。
梁朝雲卻盯住牆角一包東西,走過去察看。
王壑迅速破開機關,石門洞開時,各種聲音夾著冷風灌入:當然少不了爆炸聲,但隻餘下零星爆炸,不像之前排山倒海;還有影影綽綽的嘶吼、喊殺聲從遠處傳來,提醒他們,玄武關爆炸並沒阻止這場戰爭。
王壑心懸起,抬腳就走。
一漢子搶上前,低聲道:“公子,讓屬下先。”
他是鎮守玄武關的老兵,最清楚玄武關的軍事布置,曆來鎮守玄武關的統帥,都會在玄武關東西兩邊山頭設置暗哨,居高臨下,觀察四方動靜;他唯恐外麵有敵人的暗哨,傷害了王壑,所以搶先出去查探。
十幾個兄弟跟著他。
王壑便止住腳步。
朝雲過來,將一包裹遞給王壑瞧,“爹爹留給你的。”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眼圈兒紅了。
王壑見包裹的最上麵有一錦囊,忙打開來,裡麵有一節蠟封的小竹管,如信鴿傳書一般式樣;忙打開來,上麵隻有幾個字:兒子,祝你好運。
他不由笑出聲來,眼眶又熱又濕,對朝雲道:“娘總是這麼愛算計。這要不是我來,而是敵人破解了機關,炸了玄武關,再逃到這,就成她兒子了。這是什麼?”他伸手翻包裹下的東西,厚嘟嚕一堆。
朝雲道:“爹爹給你準備的。下山用的。”
王壑抖開看時,卻是兩副用牛皮製成的氣囊,組成滑翔的工具,封口連著一節橡膠軟管,可充氣。王壑來北疆前,謀劃了各種戰術,並準備了與戰術相配的工具,其中就有從高處滑翔、飛行的工具。這次也帶來了,與眼前這兩副雖形式不同,製作原理卻是一樣,可見他們母子心意相通。
王壑對趙道:“把這分給他們。正好我們的不夠。”
趙接了過去,心裡嘀咕:“恩師也真是算無遺策,連這都準備了。”因怕王壑傷感,不敢說出來。
王壑這才出洞,寒風凜冽,他不由把脖子縮了一縮。外麵卻亮的很,仿佛白天。說仿佛,因為這亮不是天光,而是火光。隻見左前方像有人舉著一支擎天火炬,火光照亮了半邊天,也映著終年積雪的山頂。
先出來的將士們散布在一丈開外,分八方站定,查探四周;為首的漢子見王壑出來,不斷回稟:
“位於玄武關以西。”
“南山麓。”
“臨近我軍營寨。”
“山下正在激戰。”
王壑聽了他稟報,已知大概,目光一掃,便朝南坡走去,一麵拿出望遠鏡,朝山下觀看。
他發現:安軍形容整潔、精力充沛,然臉上卻呈現悲憤神情,顯然都是生力軍;玄武軍雖形容狼狽,卻鬥誌昂揚,可見玄武關的爆炸對雙方影響。
王壑移動鏡頭,從戰場上急速掠過,很快發現張謹言正跟一個滿頭辮子的安國猛將激戰;再一個急掠,發現玄武軍營寨已經被攻破,整個營地都陷入混戰,更發現秦鵬的帥旗正從西邊繞向營寨後方,無數安軍正圍攻一群身穿藤甲、手持水槍的孩子李家的藤甲軍!
王壑曾在京城見過藤甲軍的裝備,所以一眼認了出來,他們三個一組,圍成一圈抵禦安軍,將一名身穿月白錦袍的少年護在中間,那少年並不慌亂,滿目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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