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惱怒簡繁先斬後奏,順帶遷怒尹恒,也不告訴兩位宰相滅王家的計劃,一是怕他們從中阻攔;二來他想:他們能先斬後奏,朕身為皇帝,想處置誰,更不用經過臣子同意,橫豎滅王家的罪名已經找好了。
他盯了簡繁一會,才道:“這些貪婪之輩,殺了就殺了。若有下次,還請簡相先上奏給朕。”
簡繁急道:“微臣該死!”
忙跪下磕頭請罪。
尹恒也跟著跪下,聲情並茂地訴說了他們被朱雀王威脅的情形,表示他們也是不得已。
嘉興帝袖內的手攥成拳。
“你們且退下。”
簡繁悄悄鬆了口氣,好容易過了這一關,然他看嘉興帝的神色,冷靜中壓抑著憤怒,總覺哪裡不對;縱有萬般疑惑,此時也不便問,隻得退了出去。
嘉興帝一麵命人宣龍禁衛大將軍唐機和虎禁衛大將軍賈原進宮,一麵問呂暢:“外麵可有動靜?”
呂暢道:“尚無動靜。”
嘉興帝道:“放出風聲:說李菡瑤已押入皇宮受審。”
呂暢道:“是。”
少時,唐機和賈原進宮。
賈原三十出頭,麵相精乾,善於周全人事。他與皇族沾點親,又是玄武王族二房的女婿。他任這虎禁衛大將軍,乃時勢促成,是分裂玄武王族的重要棋子。
唐機五十多歲了,原是先帝的心腹侍衛,對嘉興帝最忠心;先帝遺旨,令他統領龍禁衛,守護皇城。
當下,兩人見過皇帝。
嘉興帝下旨,先令賈原:
自今夜開始,全城戒嚴,與張伯昌裡應外合,將玄武王族嫡支儘數拿下,若有違抗,格殺勿論。同時,派虎禁衛嚴密監視朱雀王府,以防趙家插手。
賈原領旨去了。
嘉興帝再令唐機:傳令所有伏兵密切關注長安大街,若王壑現身,一有異動,就地格殺;若無異動,且容他先進門再捉拿,以防他發現不對逃走。隻要抓住了王壑,再冠以和李菡瑤勾結謀反的罪名,誅殺王氏一族就名正言順了。
唐機領旨後,忍不住問:“皇上,若王壑不現身呢?”之前不是一直都沒現身,他可等了許久了。
嘉興帝目露寒光,道:“這次,他一定會現身的!”
聰慧如王壑,怎會不明白李菡瑤被抓意味著什麼?不論這個李菡瑤是真是假,王家都在劫難逃,他再不現身,王氏一族、李菡瑤都死無葬身之地!
“希望你彆讓朕失望!”
嘉興帝預感到一絲緊張,還有興奮和期待,似乎殺了王壑、滅了王家,就搬開了梁心銘和王亨壓在他心頭的負重,他才能真正飛龍騰空,遨遊九天!
次日,早朝散後,嘉興帝並未離開乾元殿,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問呂暢:“王壑還沒有動靜?”
呂暢道:“尚無消息。”
嘉興帝道:“帶李菡瑤!”
龍禁衛急忙去押人。
李菡瑤被帶到乾元殿,目光一掃,就見偌大的殿堂內空蕩蕩的,隻在右前方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呂暢,另一個女孩子依稀有些麵熟。她記性好,立即想起這少女是那天在茶樓聽熱鬨時拚桌的鄭公子。她沒在這二人身上停留,目光一轉,看向金殿上方,那個穿龍袍的少年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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