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木春仰頭問她，“要火化了，你要下來看著嗎？”
女孩點頭應下。
萬木春伸長手臂，“攀著繩子下來，我在下麵接著你。”
女孩踩著桌子蹲在了窗台上，雙手握緊繩子，她膽子倒不小，一隻腿放下去試了試就直接全身懸空，交替鬆手往下退了兩下，萬木春就撈到了她的小腿將她抱了下來。
女孩從萬木春懷裡出來，“我要進去看看。”
萬木春沒有攔著，對窗口嚎了一聲“收繩子關窗戶”就轉身追上女孩。
便利店實在是有…點惡心了，女孩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萬木春拎著雙腳，把無頭屍丟了出去，脫下自己的上衣，上身赤/裸/著蹲下來擦地。
女孩拉住她的手提醒，“姐姐，女孩子不能光著身子的。”
“哦？是嗎？誰告訴你的？你媽媽嗎？”
女孩點頭。
萬木春撫摸著她的大腦袋，“那是不對的，你媽媽所接受的一切都是這個世界交給她的，是男人教給她的。”
“那你所知的也是男人的世界交給你的，不是我的世界交給你的。”
“以後你會明白的。”
女孩確實聽不懂她繞來繞去的話，隻乖乖記下。
一件單衣根本擦不儘滿屋子的‘泥濘’，萬木春乾脆打開好幾瓶礦泉水潑洗整個屋子，然後又回到207窗下大喊一聲，“丟個掃帚出來！”
半分鐘後，大黑的黑頭就擠開了窗戶，它嘴裡咬著掃帚把，支起前肢探出腦袋，因為是橫著咬它就發現丟不下去，便鬆開嘴讓掃帚一頭對著窗口，用腦袋頂著另一頭把掃帚頂了下去。
萬木春撿起掃帚又是嚎一嗓子，“關窗戶！”
大小黑齊上陣，借助爪子和腦袋一點點把窗戶合上。
木屋裡，萬木春幾掃帚，連湯帶水麻利地將一地紅白混合液清理乾淨了。
她把女人的屍體抱到道路中間，點燃自己的上衣丟在女人屍體上。
熊熊的大火升騰而起，火光映在女孩的臉上，也點亮了黑暗的街道，一高一低的兩個身影站在火堆前直至屍骨化為灰燼。
……
“走！”
一聲尖利的呼叫劃破了沉寂悲戚的空氣。
有人來了附近！
萬木春抓住小包子放在屁股兜裡，轉頭對女孩叮囑道“在這等著彆亂跑，有危險就進木屋。”
她回身拿上丟在店門口的錘子，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十多步走到十字路後口拐進正北方小道。
路兩側都是高樓，黑夜裡，隻能借著月光隱隱約約看到一大群黑影，以及三個正在移動的發光體，是三個頭上綁著燈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