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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很快就要被放出來了，領地不吃，那就隻能萬木春來動手。
她抱臂靠著貨架，默數著時間。
小包子停在她肩頭，看到時間馬上結束提醒道，“姐姐，來了。”
一圈黑色漩渦在領地中間一閃而過，男人自虛空中閃現，牠感覺自己像一台被強製關機的電腦，意識突然陷入昏沉，沒有了時間空間的概念，然後自己又出現在便利店當中。
牠迷迷瞪瞪睜眼，還沒來得及恢複理智，腦袋就挨上了一記重錘。
鐵錘敲砸頭骨的震響中夾雜著骨頭破裂的脆聲。
頭上的血還沒有流進眼睛牠便倒地不起，不省人事，牠的身體正對倚靠著門沿的女人屍身，仿佛女人正旁觀著牠的處刑。
男人一動不動睜著眼皮，呼吸微不可見，隻有血水流進了眼睛，睫毛才微微顫動，牠被鮮血染紅的眼睛倒映著門口的女屍。
萬木春拎著滴血的錘子，站立男人身旁睥睨著牠。
“妹妹，你說有神嗎？”
“神隻存在於人類的口中。”
“那你呢，你的上麵是什麼呢？”
“主，是主。”
萬木春聽到了冷笑話，忍不住輕笑出聲，“哦，怪不得，因為…主不在乎。”
“既然你的主讓你來助我，那我不就是主的化身？”
“主都不在乎，那我在乎什麼？”
她自言自語地蹲下來，看著男人還未渙散的瞳孔。
舉起錘子砰一聲重重砸下，頭顱凹陷進一個大坑，紅色漫延飛濺，一寸寸糊滿了男人的臉。
“那我又有什麼好在乎的。”
“我又，有，什麼，好，在乎的。”
她喃喃自語，敲砸的動作一刻不間斷，錘子隨著她的斷字有節奏地錘打男人的頭顱，發出“砰…砰…砰”的二重奏。
鮮血、腦漿、碎骨噴濺在地板上、牆壁上，木褐色的小屋汙遭一片。
重錘聲終止，褊狹的木屋裡，萬木春滿身血腥站起身，癟頭屍身蜷縮在她腳下，垂眸之間，她睫扇闔動將眼睫間的血珠掃落，在她下眼瞼滑出一道道細細淺淺的紅線。
小包子感知著她平靜無瀾的內心。
它知道那是什麼。
是一顆子彈射進深海，爆裂無聲。
萬木春揪著身上灰色短袖，擦乾淨手掌和濺了血漬的臉，走出便利店來到207窗下。
黑夜中，便利店發出暖色的光，把店內照映地明亮詭譎，女孩一直站在窗口看著，看著萬木春殺人，看著她錘爛那個男人的腦袋，女孩沒有害怕，因為消防站裡女人沒日沒夜的淒慘哀求比這恐怖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