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桓知、徐瑛敏、張澤曜三人躲在牆根處,清楚地看到了店鋪裡的一舉一動。
即使聽不清,但很確定那個男人在販賣女人。
屋裡的男人也確實迫不及待想知道女人值多少東西,第二句話就是問,“她能換到多少物資?”
“請稍等,需要評估一下捏。”
女人的生機隻有4。
她就快死了。
萬木春不需要看生機值也能斷定,是個人都能看出。
骨瘦嶙峋、一身臟病、飽受淩虐,精神更不用說,這種生命狀況,隻能是有什麼支撐著,才能站到現在。
半秒鐘後,小包子回複男人,“您可以得到半瓶水捏。”
“什麼?!”
男人驚地脖子都立直了。
怎麼回事?牠明明看到有人提了大包的水和麵包從店裡出來,怎麼到牠這變成了半瓶水?
“你…不是要活的東西嗎?我可是帶了一個大活人,居然隻能換半瓶水?我看到有人從你這拎了大包東西出來的,為什麼到我這卻隻有半瓶水?”
牠壓抑著不滿,儘量好聲好氣地與客服計較。
“您提供的活物就值半瓶水,本店誠信經營,不坑不騙捏。”
男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總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牠看看低頭畏縮在旁的女人,更加不甘心了。
牠讓這個女人跟男人睡一次起碼能有一包壓縮餅乾。
半瓶水?太不值了,雖然這個女人現在不中用了,但也不能就值半瓶水吧?
越算計牠就越覺得越不值,可要是不賣掉,過幾天這女人死了不是更虧?
然後,牠就與小包子討價還價起來。
“你還記得我吧,我前天來過的,你不都叫我們顧客?那我也算老顧客了,上次咱們交易沒成,這次我就大老遠辛辛苦苦、冒著被喪屍吃掉的風險趕過來,三袋麵包三瓶水,行不行,你隻要多給點,我就願意與你交換她”,牠像往常跟男人講價一樣,在便利店內自言自語。
牠滿心期待地等著客服回答,就算這個成精的木屋不接受講價,可牠已做好了磨破嘴皮的打算。
然而,他得到的既不是同意也不是回絕。
那略帶機械感的小奶音說著,“比起她,對本店來說,你更有價值,顧客若覺得她的價低,不如用自己來交換。”
男人努力維持溫和的臉皮,肉眼可見地僵硬住。
這話…怎麼感覺像…威脅?牠用力吐咽下口水,不確定道,“你,你…什麼意思?”
牠腦海裡突然浮現昨日平頭男被吞掉的畫麵,說出的話不自覺帶上了顫音,而牠話音剛落,耳邊又回蕩起剛才的話。
“對本店來說,你比她更有價值,若覺不滿,可以用自己來交換。”
“對本店來說,你比她更有價值……”
“對本店來說……”
那聲音越說越冰冷機械,好像要無限重複下去,男人頓覺手腳冰涼,每一聲都縈繞在頭頂,每一個音節都像一把重錘輕輕敲擊頭頂,不痛不癢,卻危險到讓人顫栗。
牠僵硬著身體倒退,退著退著,被門檻絆倒,向後滾了一個跟頭,男人本就驚弓之鳥,這個意外讓牠以為是店鋪張開大口咬住了牠的腳,牠姿勢難看地爬起來,使勁全身力氣向外跑。
那驚慌的背影,與任姓男被嚇跑時彆無二致。
牠身旁的女人一直都無知無覺,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反應,可在男人被嚇跑把她忘在店裡,即將開車把她丟下時,女人卻突然不迷懵了,反應毫不遲鈍,立即追上去。
萬木春拿過石頭,在女人一隻腳即將跨出店門時低聲說,“本店隨時為任何人提供服務。”
女人被突然轉換的聲音驚了一下,身形停頓,左腳懸空,又見男人已經打開車門,趕忙邁開慌亂沉重的步伐。
男人車子都發動了,看到女人跟個活的骷髏架子一樣追上牠,瘋狂拍打車門,不禁覺得晦氣,待女人自顧自上了車,牠習慣性地罵了一聲,“真是賤貨。”
躲在牆根看到底的三人,神情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