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豬玀沒有得逞,但她不願受這份委屈。
她報了警,男警察們剛開始是置身事外,嘲諷她小題大做,過了一天後就變成了威脅恐嚇。
後來姥姥被逼死了,死前不許她服輸,而她沒有聽,她低頭了,那豬玀卻得意洋洋要親眼看她道歉。
她去赴了約,向那個男人潑了硫酸,當時牠躺在地上打滾嚎叫的樣子跟待宰的豬玀如出一轍。
而豬…是會被騸的。
她沒有被抓捕,因為末世降臨了,世界各地接連出現了人吃人,人咬人的暴行,警力係統猝不及防癱瘓。
人人都說,末世來了,天罰降臨。
但她已不在乎是否末世,因為世間於她早已末世,姥姥被牠們逼死了,她一刻都忘不了,那些套著光輝皮囊的一張張豬臉。
世間荒涼,人人自危,奔逃求生。
人人求生路,她求的是死路,是複仇路。
女嬰河是她人生的起點,她死於這裡,又複生在此。
死而複生,不知現在是末世後的第幾年了,還能有多少人幸存?
妹妹說要幫她建立新世界,萬木春卻不信這是個隨口的介紹,她認為這是她複生後必須要做的任務,是她的使命。
她將手中的小包子放到頭頂,雙臂撐著船板,艱難地站起身,可是凍僵的身體像機器人一樣,一動一卡。
身體都凍成這樣了,居然還能活著,而且心臟鮮活有力,她問小包子,“我的身體怎麼了,睡在這麼冷的天裡,早該凍死了。”
小包子如課上的好學生一樣積極作答,“姐姐是不死之身了哦,捏。”
萬木春沒有生出多餘的驚喜,不死但五感還在,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骨骼肌膚被凍得生疼。
“那我被喪屍咬到還會被感染嗎?或者說喪屍還會咬我嗎?”
“會的捏,但是姐姐被咬到不會被感染。”
所以隻是不死,但依然會被咬,還會被追著咬,還要承受痛苦。
這金手指,賜了但沒完全賜。
萬木春撐著身體緩慢站起身,“妹妹,你還挺有文化的”。
非地球生物都懂得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人類文化輸出功績+1
小包子以為她在真心誇讚,開心地在她頭頂跳來跳去。
小船狹小低矮,抬腿一跨便踩在了河麵上,雙腳陷在雪裡,積雪淹沒膝蓋。大雪仍撲簌簌傾下,她獨立於遼闊靜謐之中,仰望長空,恍如隔世。
萬木春深吸一口氣,喉腔鼻息間儘是冰冷寒澀之味,輕咳一聲問道,“妹妹,下一步我們要做什麼?”
小包子從她頭頂下來,漂浮到她麵前,把自己挺得鼓鼓的,“姐姐!我們要建立新世界,創造新的人類文明捏!”
萬木春像打皮球一樣,拍拍它,“我問的是下一步,不是讓你給我定個小目標。”
“還有,你會自己飄啊?哦,忘了你是靈蟲,不是真包子。”
“那你會生火嗎?能燒熱水嗎?”一人一蟲,哦不,是一捏,一前一後邊走邊說著。
小包子像等著發財的地攤小販一樣,響應道,“捏捏!我有柴火,打火機、還有鍋,還有水。”
還要自己燒…也總比沒有強,萬木春伸出凍得通紅的手,“給我吧。”
“可以捏,但是姐姐要先支付生機值。”
說到生機值,小包子的豆豆眼都亮起了光。
萬木春挑了挑眉,看來是重點到了。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是,她才走了幾步?身體居然已經開始發熱了?
在雪地裡行走確實更費體力,運動也能抵禦嚴寒,可這還沒走10米遠呢,她身體好像恢複得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