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凜冬淒切,天寒地坼,天地間的生機都要被下不儘的雪和刺骨的冰寒封存。
女嬰河橫穿過低矮的山丘,山丘之上無植無葉,一片雪白,銀裝素裹,遠看像連綿不絕的雲彩。
女嬰河河麵寬闊,冰層足有一米厚,大雪給女嬰河蓋了一床寬長軟厚的棉被。
但那無暇的棉被卻被一葉孤舟撐開了一個口。
孤零簡陋的小木船立在女嬰河上,船被大雪打落了斑駁的白團,船中半躺著一個女人,她身上套著破厚的大氅,大氅上又蓋著薄厚不均的雪被,女人雙眼緊閉沉睡著,密長的眼睫根根銀白。
鵝毛般的雪花從天空墜落,吻在了女人溫熱的眼皮上,她睫毛輕輕彈動,睜開了雙眼,眼中倒映著死寂蒼涼的白,麵上是一陣驚駭疑惑。
我…不是…死了嗎?
咚咚咚…心臟重啟,發出劇烈跳動。
女人僵硬地半躺在小木舟裡,下意識要抬手握住心口。
“捏捏捏。”
細弱的聲音突兀響起在空曠寂寥的空間裡,同時,她也感覺到左手手心有東西在動。
有活物在她手上?她緩慢僵硬地抬起左臂,雪花淅淅索索飄灑四方。
女人注目看向手掌,不是活物,這是個…奶黃包?好像也不對,她五指收緊發現它揉捏不爛,而且隨著她用力一擠,包子居然睜開了眼睛兩個豆豆眼!頭頂也冒出來一束綠芽,兩片翠綠欲滴的葉子肥嘟嘟的。
“hello,捏”小包子發出小女孩的奶音。
女人心裡驚愕不已,但臉上卻泰山崩於前而不變。
其實是天太冷臉凍僵了,其次是自己已經死而複生,遇到再奇怪的事都不奇怪了。
“你…是…什麼東西?”女人艱難地活動嘴巴。
小包子興奮地在她手裡彈跳幾下,胖乎乎的身體duangduang地抖動,“我不是東西,我是靈蟲捏。”
女人不自覺學起它說話,“靈蟲是什麼捏?”
“我有強大的靈力,可以滿足任何需求,幫你建立新世界哦。”
女人一臉認真,糾正道“你說錯了吧?”
小包子睜著豆豆眼不解的樣子。
“不是…哦,你應該說…捏。”
小包子好脾氣地改正,“好的,捏。”
“你有名字嗎?我叫萬木春。”
小包子眨巴著豆豆眼,“沒有捏。”
萬木春想了想,“既然你那麼喜歡說捏,那就叫妹妹吧,你以後要叫我姐姐,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捏。”
小包子高高跳起來叫著,“姐姐,姐姐。”
萬木春不打算再跟小包子多聊,因為她到現在都沒弄明白自己是什麼狀況,又身在何處。
舉目四望,空無一人,隻有一望無際的白,可她仍然認出了這是哪裡。
女嬰河,是她被遺棄的地方。
她想起自己生於窮山僻壤,因為性彆被父親丟棄在女嬰河,河流帶著盛她的木盆悠悠蕩蕩,飄啊飄著就被一個挖野菜的跛腳老太太撿到,從此她們祖孫兩人相依為命,老太太給她吃,給她穿,供她讀書上大學。
有一天,老太太告訴了她身世,後來她就時常會來女嬰河看看。
畢業後她有了一份還不錯的工作,小地方的公務員,雖然工資不高但能保障她跟姥姥兩人過安穩的日子。
可好景不長。
一次酒會,男上級強製讓辦公室裡的幾個女職員出席,她也在內。
很不幸,她在那次酒會上被一個官二代猥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