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做戲(2 / 2)

這次突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加掩飾地為難,估計是觸到了魏老夫人為人母的底線。

思忖片刻,宋時窈瞧見了打探完消息的春桃,招手喚她過來。

隻聽春桃低聲耳語:“昨夜大雨,魏家大郎不知何故去了後山,不慎腳下一滑滾落至山底,還是魏侯夜半見人遲遲未歸才派下人去找回來。人抬回來時摔斷了兩條腿,臉也發了白,現在寺內沒有醫術好的大夫,隻能勉強吊著一條命。”

原來是這樣,從小當成心頭肉寵大的孩子躺在床上生死未卜,魏老夫人這麼生氣一點都不奇怪。

安樂捏著拳跺了跺腳,打抱不平說:“那也不能這樣啊!魏家大郎的命是命,魏然的命就不是命嗎?讓他這樣一直站在雨裡,魏家兩個兒子早晚都得病倒!”

春桃深以為然地皺著眉:“奴婢打聽過了,山下的路還是沒通,後山倒是有條小徑但極為凶險,青天朗日裡都沒幾個人敢走,更何況這種雨天。”

“這種情況,上哪給他找大夫去,魏老夫人簡直不切實際地折磨人!”

宋時窈眉心一跳,拽了下她的衣袖:“安樂,彆這樣說,這是人家的家事,當心落人口柄。”

安樂側身,拉住宋時窈的手:“那窈窈你來說,這算什麼?如今山下的人上不來,山上的人下不去,一味地讓魏侯在這裡淋雨泄憤能解決什麼問題?”

金枝玉葉長大的公主哪知人間疾苦,她的不平情緒頗為激動,宋時窈回牽住她的手:“安樂,不論怎樣,那終究是魏家的家事,你我外人不可能插手,即便你是公主。”

“可是窈窈,這麼大的雨,他肯定會生病的!”安樂還是不依不撓,似乎下一刻就會衝出去匡扶正義,“你以前明明最嫉惡如仇,看不慣這種不公之事。”

宋時窈默聲,嫉惡如仇固然沒錯,可是也得分清局勢才對。

魏然今日立在雨中,依她看來,並非是強迫而是自願。

魏老夫人雖是魏然名義上的母親,這點沒有錯,但魏然是清遠侯,他才是侯府真正的掌權人。上輩子就算魏然出征在外,魏老夫人對她也是頗為收斂,不曾將厭惡擺在麵上,直到魏然死後,她才撕破了臉皮。

今天,彆說是魏家大郎躺在裡麵,就算是魏老夫人命不久矣,隻要他魏然敢擔得起不孝的名聲,哪怕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侯府也沒人敢說一句他的不對。

何苦非要站在雨中受這個罪?

而且魏然此人最怕家醜外揚,上輩子與她成婚前的一則約定便是,無論魏家發生什麼,她都不可告知外人,連宋父宋母也不可以。

可現在周圍早已圍了一大圈的人,全盯著魏然看清遠侯府的笑話,他卻沒有任何動作,甚至沒有讓小廝趕人的打算,更像是,專門等人來瞧。

如此看來,魏然八成是故意做了這出戲,他們這些外人又何必橫插一腳。

這樣的把戲騙騙不了解他的人還可以,譬如安樂,但對宋時窈而言,簡直漏洞百出。

宋時窈拽著安樂的手,不讓她衝動行事,沉眸想著要如何把這些事以合理的借口告訴安樂。

還沒等她想出什麼好說辭,卻察覺一道目光沉沉望來,透過微寒的雨霧,灼燙地落在身上。

宋時窈回首,接住魏然的目光。

他還是原本的姿勢,魏老夫人時不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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