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做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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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

宋時窈有一瞬猶豫,但也隻是一瞬,旁邊屋裡慣愛看熱鬨的安樂便衝了進來,拉著她撐起傘就循聲而去。

聲音從稍遠的地方傳出,據昨日引路的小沙彌所言,那處住的似乎是男客,不少香客被這動靜驚動,都圍了過來。

滂沱大雨傾盆而下,不過須臾就濺濕了宋時窈的裙擺,隔著人群看去,一張熟悉的臉在雨幕後跌入眼中。

是魏然。

還有魏老夫人。

一人立於雨中,一人站於階上。

飛簷突出剛好遮住如瀑的暴雨,免得魏老夫人受雨淋之苦。

安樂驟然驚呼一聲,手中的傘往傍邊一斜,失了半邊衣裳,宋時窈趕緊眼疾手快地將她揪到屋簷下避雨。

那邊的爭吵還在繼續,或者說是魏老夫人單方麵的哭喊。

“莫以為你如今成了侯爺翅膀就硬了,老身還沒死呐!大郎受了這麼重的傷,若尋不來大夫治不好他,從今往後,你就彆想踏進清遠侯府半步!”

中氣十足的嗬斥,這聲音,宋時窈前世不知聽過多少次,魏老夫人不喜她,總能挑出成堆的理由刁難,那段日子,過得很是艱難。

宋時窈闔眸,壓下眉目間不自覺露出的情緒,人多眼雜,不好出現破綻。況且,那些已是上輩子,現在的她與魏家,沒有任何關係。

她睜開眼,屋中一道淒厲的女聲剛巧傳出:“大郎啊!你醒醒啊!你若沒了,我可怎麼辦啊!”

正是魏家大郎的發妻,魏然的大嫂。

雨中的魏然長身獨立,任憑所有的責罵落於耳邊,卻沒有還口隻是默不作聲,大雨早已淋濕他的衣衫,一縷濕透的發絲貼在臉側彎下,魏然還是無動於衷地站著。

一種近乎死寂的平靜,唯有長睫時而受雨滴侵擾微顫時,才能讓宋時窈感受到雨中立著的是個活生生的人。

安樂有些看不下去,抱怨道:“怎麼回事啊,魏老夫人為何如此偏心,就算魏家大郎生了病,現在下山的路被堵,清遠侯想請大夫也是有心無力,作何如此苛責!”

宋時窈沒搭話,這其中涉及魏家的秘辛,其實早已算不上什麼秘密,魏老夫人對魏然這個二兒子態度如此偏心,有心之人一查便能查得出來。

清遠侯府魏然這一輩就隻有兩個兒子,魏家大郎是魏老夫人親生,而魏然卻是老侯爺的外室所出,直到七歲時才認回,養在魏老夫人名下,成了魏家名義上的次子。

可惜魏家大郎先天不足,未能繼承爵位,反而讓外室子魏然登堂入室,得了便宜。

丈夫瞞著自己養了外室,孩子七歲時才冒然接回還非要給個名正言順的名分養在自己名下。自己的孩子因身體原因無法承爵,終日蹉跎,一個外室子卻翻身做主,成了清遠侯府的新主人,魏老夫人的恨意可想而知。

自老侯爺撒手人寰,魏然承爵後,她對魏然一向是愛搭不理,偶爾刁難一番平心中怨氣,畢竟不是親生,魏家大郎體弱,往後還需仰人鼻息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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