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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像是水瀨一樣手牽手漂在水麵。
“啊……時間過得好慢啊,”朱晨陽感歎,“這麼一看考公我還是可以接受的,行測申論總比無限流來得安全。”
“我覺得我整個人都要泡爛了,不過還好,至少現實世界我的皮膚不會受損,”楊熙月摸著浮腫的手指,苦中找樂。
“精神方麵還是有損傷的,你們醒來之後估計會頭疼失眠幾天,”張懷瑾有過一次難受的經曆。
“誰在碰我的腿嗎?”楊熙月覺得小腿有些癢。
“我們這抓一圈的姿勢碰到你很難吧,彆自己嚇自己,等等,我也感覺到了。”
有什麼東西在朱晨陽身下,甚至將他水中的身體都抬高了幾分。
朱晨陽小心翼翼地往旁邊挪了挪腰,一個東西順著腰側浮出水麵,接觸空氣的瞬間,傳出刺耳的孩童啼哭聲。
“靠靠靠靠靠,”朱晨陽瘋狂扭動腰身,手腳並用將那東西踹得老遠,“是個頭啊頭,頭!”
由於朱晨陽鬆開了手,又在那瘋狂喊些恐怖的事情,楊熙月第一反應就是閉上眼睛,八爪魚似的攀住另一隻手牽扯的許為次。
“這這這,這種東西我真不行,真的不行!!”
脖子驟然被勒住,許為次竟覺得這禁錮比大章魚的絞殺還緊,手指剛碰到楊熙月的胳膊,對方反而勒得更緊了。
楊熙月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大哥,大爺!求你了哇,彆扔下我!來日做牛做馬,嗝,報答你啊!”
“我不扔,”許為次深吸一口氣,儘量語氣平和,“我隻是個遊泳初學者,麻煩您遊一下,我帶不動。”
“嗚嗚嗚,”楊熙月緊閉著雙眼,眼淚仍大顆顆地往外湧,看得出是真的害怕,但依舊努力踩著水,渾身抖得停不下來。
許為次沉吟半晌,輕輕拍了拍楊熙月的胳膊以示安慰。
接二連三有東西從水裡咕嘟咕嘟地冒出來,或哭或笑的頭顱、血絲密布的眼球、攔腰截斷的下肢……
雖然看起來聽起來都很恐怖,但似乎沒有攻擊力。
“這不是真的人體組成,質量很輕,”張懷瑾甚至拿著一節軀乾往下壓了壓,“感覺可以充當漂浮板。”
“不是吧大哥,你也是挺牛的,”開頭沒有心理準備,朱晨陽被嚇了個六神無主,此刻竟有一種虛脫後的淡然,“也是,都無所謂了。”
說完就攬過旁邊漂浮的胳膊枕了上去,“彆說,是挺好用。”
許為次兩人自然可以聽到這邊的對話,剛動,楊熙月就開始祈求:“哥,哥,彆吧。”
“你閉著眼睛抓住我就好,不用緊張,我扶個東西我們也能省力點。”
“好,好的……”
許為次就近抓了個大腿,未免楊熙月情緒激動,沒有再動。
“哥,哥!有東西在我旁邊!”
許為次一把捏爆了漂在楊熙月身邊的眼球,“好了,沒有了。”
不遠處,朱晨陽墊著胳膊漂到了岐黃附近,“哇,第一次見他這麼溫柔,‘我不扔’‘彆緊張’‘好了沒有了’,好帥啊。”
朱晨陽靠近岐黃悄悄模仿,還是怕被許為次聽到挨打。
“嘭,”岐黃捏碎了手上的眼球。
“咋啦,學習人家呐,”朱晨陽拍了拍岐黃的肩膀,“人家有女孩在旁邊呢,你這又沒有。”
張懷瑾有些看不下去,遊到兩人附近,扯了一下朱晨陽,“你彆說了。”
“為啥?”一旦和人熟稔起來,朱晨陽的家鄉口音就出來了。
直腸子性格也出來了。
張懷瑾扶額,“有人介意。”
“介意什麼?”朱晨陽看了看許為次那邊,又看了看岐黃板著的臉,湊到張懷瑾耳邊,“確實,岐黃看起來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