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清。”江鶴眠看著商酌言:“怎麼?聽你這話的語氣是要替她來了?那我得收利息。”
“怎麼收?”
江鶴眠還沒有說出他利息的要求,蕭染卻已經從商酌言的身後走了出來,她已經被商酌言護了太多次了,他為自己解決了最大的麻煩,這一次本就該她還得由她來就好了:
“我欠的,由我來還。”
商酌言拉住蕭染的手腕想要將她再度護在身後,但她不知搭錯了哪根筋,竟用了全身的力量抵抗,就算是商酌言,也沒能在第一時間拉得動她。
蕭染迎視著江鶴眠看過來的視線,問他:“你向當初那樣砸我一次,算不算兩清?如果你覺得不滿意,可以來兩次,隻要你以後放過我,當作不認識我。”
江鶴眠從一開始就知道蕭染不喜歡自己,甚至是躲著自己,但這還是第一次江鶴眠在蕭染的視線裡看到鮮明的,怎麼都遮掩不住的對自己的厭煩。
她像是看著一堆垃圾一樣的,巴不得快速和自己劃清界限。
江鶴眠的心被刺了一下,疼倒是沒多疼,但有悶悶的感覺自胸口蔓延至全身,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都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她為什麼這麼厭煩自己?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明明如果她從一開始就聽話的話,這一切亂七八糟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是她一直在抗拒,一直在折騰的讓自己不得不去馴服。
這個女人,可真討厭啊。
江鶴眠從來沒對一個人有過這樣的情緒。
“好啊。”江鶴眠陰沉沉地笑了笑:“像當初打我這麼狠的給自己來一下,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你說的。”
“我說的。”江鶴眠一字一句。
距離客廳不遠處的一處牆壁是一整麵的酒櫃,裡麵的紅酒都是珍藏版,但這個時候沒人會去在意它有多少錢,多少的價值,蕭染在意的是兩清,江鶴眠要的是吐出胸口的這口惡氣。
蕭染不在意往自己的頭上砸一下,隻要能和江鶴眠從此兩清,她甚至不介意閻王殿裡走一遭,所以當得到江鶴眠的保證之後,她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向身後的酒櫃,隻是腳步還沒邁出幾步,就聽到了‘砰’的一聲,蕭染猛地停下腳步,視線條件反射地向聲音來源處看了過去,然後又是‘砰’的一聲。
商酌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蕭染轉身之前到達了酒櫃旁,那兩聲聲響是他砸向自己額頭的動作。
紅酒暈染了商酌言身上的白色襯衫,但紅不過順著他額頭流過臉頰最後滴在衣服上的鮮血。
他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冷眼瞧著江鶴眠,問他:“夠了嗎?不夠我可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