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酌言早知道蕭染會這麼做,所以他一直防著,可蕭染好像也知道商酌言會阻攔,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靠了過來,以至於商酌言想要阻攔都不行,被驚了一身的冷汗。
他想自己在這一刻終於徹徹底底明白了蕭染眼睜睜看著自己賭上手指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因為他可以淡然接受自己的結局,卻無法接受有人因為自己這樣。
蕭染是真的想要幫商酌言抗下這一切,她沒有半點的退縮,手背上已經有了血痕。
但還好,也僅僅是血痕。
如果不是江鶴眠手中的刀在最後一刻被人架住,說不定此時兩人的手指都已經掉了也說不定。
他們平安無事。
江鶴眠沒有想到真有反轉,他以為就算有反轉也應該是商酌言最後嚇到屁滾尿流的對自己求饒放他一馬,但他卻怎麼也沒想到架住自己落下手中刀的人會是陳婧。
一直安靜守在門口的陳婧。
江鶴眠的臉色不太好,看向陳婧的目光陰沉得像是能落下水來。可即便被這樣的目光看著,陳婧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她迎視著江鶴眠不滿的視線,不卑不亢的開口:
“江先生讓你等等。”
江鶴眠突然想到了之前商酌言玩笑一樣開口的那句‘你哥,江鶴清呀’。商酌言說,最後告訴他楊雅君在哪裡的人是江鶴清,當時聽到這句話的江鶴眠隻覺得是一個笑話,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
江鶴清是從來不管自己這些事情的,因為不管自己做什麼,他都會幫忙處理,他縱著自己一切的瘋狂。
這是江鶴清第一次阻攔自己。
商酌言沒有理會江鶴眠這一刻到底是個什麼臉色又是怎樣的心情,那些都不重要,此時他最在意的,眼裡看到的也隻有蕭染手背上的那道傷口。
商酌言的臉色也不好看,是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在生氣的臉色,可蕭染沒去在意,她此時全都是如釋重負的輕鬆,她沒想到最後真的會峰回路轉,沒想到直到現在這一刻手指還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手上待著。
“沒事了。”蕭染說。
商酌言看她一眼,陰沉著臉色,沒說話。
江鶴眠聽到了蕭染的這句話,本來就不太舒服的心情更加不爽。想從陳婧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重新再揮起刀子,但陳婧的力道比他還大,他被死死壓製著,竟然動不了一點。
陳婧是江鶴清的人,江鶴眠一直對她很客氣,但現在他卻有些失控了,他剛準備要換隻手拿刀,至於砍不砍得準他也沒那麼在乎,但就是在這一刻,門口傳來了一陣聲響,江鶴眠沒興趣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倒是陳婧看了過去,輕聲喊了一句:
“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