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眠說的都是真話,這不是他第一次砍彆人的手,他剛接手江家生意的時候有不少人都覺得他是個黃口小兒,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處處給他難堪,下他的麵子。
或許很多人都會覺得初入茅廬的確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等日後做出成績來了,某些人自然而然的也就閉嘴了,但偏偏江鶴眠是個從來就不知道忍字怎麼寫的人。
他接二連三地碰到這些讓人厭煩的蒼蠅的時候,終於有一天沒忍住,在一個酒會上,將一個看不起他的能力卻看上了他皮囊的老油條按在了桌麵上,那時沒有現在手裡的砍刀,隻有水果刀,他就用一把水果刀將那人的小拇指硬生生地砍了半截下來。
最後還不滿足地將水果刀貫穿了他整個手掌。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再也沒有人敢在江鶴眠的麵前給他不痛快,當然或許這些人並不是臣服於他的能力,但又有什麼關係呢?隻要這些人不來他的麵前嘰嘰喳喳惹人煩,江鶴眠也不在乎他們怎麼說自己。
有時候怕要比尊重好用得多。
江鶴眠記得那個老油條當時的慘叫,實在是難聽得很,以至於他才磨了一半就失去了興趣放過了他。可縱然厭煩江鶴眠卻也知道沒有人麵對被砍手指這樣的事情還能做到麵不改色的,慘叫也屬於人之常情。
但現在,商酌言卻做到了,不僅做到了,還滿是挑釁地看著自己,他看著自己的目光好像就算到了這一刻,就算自己真的將他的手指砍了下來,輸的人也仍然是自己。
江鶴眠不喜歡慘叫,但他覺得能讓商酌言叫出來卻很是不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破商酌言這層淡然的鎧甲,讓他露出恐懼的真麵目來。
他的這副模樣實在是太刺眼了。
刺得他心情很是不爽。
江鶴眠邁步走了過去,在矮桌前站立,蕭染見此也往前站了一步,像是隨時都會衝過來,商酌言看了她一眼,還沒說什麼,手背上就有了一絲涼涼的觸感。
商酌言回頭看過來,是江鶴眠用刀的刀尖劃過自己手背的觸感。
蕭染已經到了麵前:“江鶴眠……”
江鶴眠懶懶地抬眸看過去,聲音卻很冷:“我勸你不要再開口,我現在隻要他一根手指頭,可如果你開口的話,說不定我就要他整隻手了。”
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被迫咽了回去,因為沒有人比蕭染還要清楚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你最好站遠一點。”江鶴眠說:“免得濺你一身血。”
商酌言難得認可江鶴眠說的話,微微一笑看向蕭染:“他說得對。”
蕭染覺得她早晚會被這兩個瘋子逼瘋,他們的心理素質已經強大到非人類的級彆了,她望塵莫及,卻又不能不管不顧,於是就在原地站著,她不會說再說什麼來讓江鶴眠不爽快,可如果他真的要做,自己也絕不會坐視不理。
江鶴眠對這個遊戲的忍耐程度已經到了極限,他也不想再要等什麼,也沒什麼可等的,不可能再有反轉了。他看了一眼商酌言,連話都不想說的直接揮起了刀,重重落下。
商酌言就那麼看著他,當真如他剛才說的那樣,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但在江鶴眠刀子落下來的那一刻,蕭染撲了過來,用自己的手覆蓋住了商酌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