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尚往來是怎麼說的嗎?
宋玖鳶有些懷疑,百思不得其解,等她回過神時,已然坐在了沈澈的馬車上。她不禁暗罵,這家夥彆有用心。
沈府地處僻靜,不像是什麼家,倒像是暫居之所,離大理寺更是隔了好幾條長街,在路上耽擱了已半個時辰。
等到了府邸,更是荒涼,大門正對過去,是結結實實的一堵牆,隻餘一個年邁的下人,在門口打掃著落葉。
倏然,跑出來個賊眉鼠眼的老漢,見到沈府的下人,立馬笑開花,將手裡拎著的長條木盒遞了過去,隨後東瞧西看,一下跑沒影了。
沈澈咳了聲,解釋道:“有上頭那位盯著,平日裡沒什麼人敢來,但看見淮陽沈家的份上,暗地裡總愛送些東西過來,想讓我照拂一二。”
宋玖鳶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躊躇再三,問道:“然後你就收下了?”
話音剛落,宋玖鳶便看見空中劃過一道黑影,原是那年邁下人丟了木盒,麵帶晦氣,發泄般踩了好幾腳。
沈澈笑了聲,“自然是沒有的,宋宋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誰知道呢?”宋玖鳶轉過頭,手心撐著下巴,倚靠馬車上的小窗旁。
“那是林伯,林安的父親,是淮陽沈家的老人,隨我一起入了皇城。”沈澈說道。
馬車往前行駛一段路,穩當地停在了大門外,林伯瞧見熟悉的馬車,喜笑顏開,連放下手裡頭的活,快步走上前說道:“少爺可算回來了,丘大夫在府裡等著,少爺快……”
林伯的聲音卡殼了,他呆呆看著沈澈扶下來的姑娘,幾乎錯不開眼,隻一瞬不瞬地盯著。
“咳咳。”沈澈的手抵在嘴邊咳了幾聲,微微上前一步,擋去了林伯震驚的目光。
“這這,少爺,丘大夫,不是……”林伯擦擦額頭上的汗,移開目光,看向了還傻坐在馬車木板上的林安。
“這是宋姑娘,來府上坐會兒。”沈澈說道。
“好好。”林伯拿了掃帚往裡走,越想越不對勁,回頭瞪了林安一眼,這麼大的事不和他說,真是白跟在少爺身邊這麼久。
府邸寬敞,布局規整,極儘顯赫氣勢,但府中下人很少,踩著青石鋪的路走進堂內,零零散散不過見到五六個,顯得有些蕭條。
鬆雲居內積雪打掃得差不多了,堆到高入雲天的古樹下,清出了條小路,府邸冷清,沈澈的院落更甚,看不出有住過的痕跡。
“大理寺事務繁忙,平日裡不得閒,我便在大理寺住下,免得來回折騰。”沈澈說道。
宋玖鳶捏緊了玉墜子,四處張望了一番,說道:“以後我再聽到有人說沈大人的不是,定要上前爭論,好給大人討回個公道。”
微風襲過,枝葉婆娑,她靜靜立在斑駁之中,白皙的臉上印下點點光暈,一時,落雪也要失色幾分。
沈澈看著失了分寸,心尖淌過絲絲暖流,盈滿了柔軟,他聽到了不受控製的心跳,如擂鼓般跳動著,他聽到自己開了口,萬般情緒化為了一字,“好。”
“不過呢,沈大人要想得到我的原諒,還得多費費勁。”宋玖鳶回眸笑道,勾住了沈澈的小手,把人帶到了屋內。
隔絕了外邊的冷風,沈澈隻覺渾身發燙,他抬起冰涼的手,貼在了通紅的臉上。沒了外人,他一下黏了過去,下巴擱在宋玖鳶的肩上。
“我要怎麼做,宋宋才能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