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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泠用手心護住了慕安的額頭,手背撞到堅硬的桌角上,骨頭與桌子撞擊出沉悶的“咚”聲。
柔軟的掌心墊在腦袋上,慕安感覺不到一絲疼痛,惘然地望著阮泠的臉。
阮泠將他從地上拉起,拉了兩下卻沒拉動,說:“慕安,站起來。”
慕安愣愣地站起身,肩膀上突然落了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他的上衣已經被章池劃破的不成樣子,露出帶著血痕的皮膚。外套的拉鏈被阮泠拉到頂端,將身體遮擋得嚴嚴實實。
他接受過的所有教育都在告訴他,雄蟲是無比高尚的,雌蟲隻是卑劣的、需要仰仗雄蟲精神疏導而活的奴隸,雌蟲在雄蟲腳下毫無尊嚴。
可為什麼,他的雄主告訴他不需要下跪,告訴他他們的身份是平等的,在他跪在其他雄蟲腳下時,告訴他“站起來”。
當他在公眾場合被餐刀劃破衣衫露出身體時,阮泠的第一反應不是責罵他不知廉恥,而是脫下自己的外套套到他的身體上,為他維護尊嚴保留體麵。
“喲,乖孫這麼快就移情彆戀了?你愛之入骨的珠寶商呢?不是說要為他守身麼?”章池勾住阮泠的肩調侃道。
阮泠推開他的胳膊,忍住了想一拳打過去的衝動,這具身體連瓶蓋都擰不開,往章池臉上打一拳,傷頂多一天就能好,事後章池一定會報複,他是雄蟲不會受到過多傷害,可慕安不一樣,B級雄蟲擁有匹配S級雌蟲的權利,他離開蟲族後,章池完全能匹配慕安,再用上萬種方式將慕安折磨的生不如死。
章池說:“乖孫,把他給爺爺我玩兩天,兩天後完整地還給你,保證給你操的**外翻,像朵玫瑰花一樣漂亮。”
阮泠把慕安護到身後:“不。”
章池向不少B級以下的新婚雄蟲索要過雌君,雌君被借走玩一玩而已,那些低等級雄蟲不會為了一名低賤的雌蟲得罪一名B級雄蟲,從來沒有蟲拒絕過章池的請求。
第一次被拒絕,對方還是一名沒有等級的廢物雄蟲,章池麵子上掛不住,不悅地蹙起眉:“你確定?”
阮泠冷淡地“嗯”了聲。
“很好。”章池抬了抬手,立刻有服務員上來將阮泠拉開。章池將慕安壓到桌上,伸手觸碰他的褲腰。
“慕安,我命令你反抗!”阮泠的胳膊被雌蟲服務員牢牢禁錮在身後。
慕安的手指動了動,而後又蜷縮了回去,垂下眼簾避開他的視線。
“操!”阮泠用後腦用力去撞服務員的鼻子,掙脫束縛衝過去用儘全力把章池踹開,緊緊抱住慕安的身體。
章池被踹中腹部,剛下肚的酒水與油膩的肉在胃部翻湧,他麵色發青地捂住腹部,“嘔”的一聲將胃中的食物全部吐出來,瞬間半個大廳都彌漫出一股令人作嘔的酸澀味。
阮泠見情況不妙,提前一步拉著慕安移動到兩米開外,沒有被嘔吐物濺到。
章池目光呆滯地盯著地上那惡心的一灘物體,忽地失聲痛哭起來,拿起餐刀一下下劃著自己的臉。
服務員驚慌地衝過去奪下他手中的刀。
章池的臉上幾乎全是血,眼神忽然變得悲切而絕望,用近乎憐憫的眼神看著阮泠,說:“彆碰……係……千……”
【警告!……恢複!抹除……】
刺耳的機械音突兀地闖入阮泠腦海,章池的嘴一張一合,說的似乎是一個完整的句子,他卻隻能聽清淩亂的幾個字。
“啊!不要,不要!彆……彆碰我,我是雄蟲!你們這群狗雜種!我要殺死你們!死啊……”章池抱住自己的身體不停顫抖,似是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中。
許溫試探著靠近他,卻被他重重地扇了一巴掌,扯著頭發將許溫的臉按進嘔吐物中,用嘶啞而淒厲的聲音說:“吃啊!給老子吃!低賤的玩意!哈哈哈……雌蟲全是低賤的玩意!離了老子的精神疏導你們能活麼?能活嗎!”
章池鬆開他的頭發,將手指濺到的惡心物體抹到他身上,狠厲的目光轉向阮泠,揮起拳頭朝他的臉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