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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狗的麼?又咬又舔。”
這句語氣中帶著調侃的話在耳邊回蕩了整整三遍,阮泠把右拳握得更緊了些,防止慕安看到他手心的傷,掙紮著想把胳膊從慕安手中掙脫開。
“為什麼不願意用?”慕安鬆開他的胳膊。
“跟你不熟,彆管我。”阮泠把嗓音壓得很低。
慕安沒說話,坐到這個不聽話的亞雌小朋友旁邊,當著他的麵緩慢地將安撫劑注入自己的血管。
阮泠終於安心了些,調整了個稍微舒適的姿勢趴在桌上等待頭痛過去。
旁邊的慕安遲遲沒有離開,阮泠抬頭看了眼,對上那雙空洞而壓抑的眼睛,原本如海洋般漂亮的眸子黯然無光一片死寂。
他很輕地攥住慕安的手,發現他的手指比自己的還冰,於是直接掀開上衣把慕安的手放到肚子上捂著。
慕安的眸子緩慢地轉向他,輕輕動了動手指,戳了下他柔軟的肚子。
在阮泠頭痛的近乎昏迷時,充斥在空氣中的狂暴精神力終於消散,阮泠深深地吸了口新鮮空氣,用手背拭去額頭滲出的冷汗。
慕安不解地看著他。
隻有等級在C級以下的亞雌會被雌蟲的精神錯亂影響,影響通常會持續4小時,而這位小亞雌的精神錯亂似乎……與他同步?
“實在抱歉,”慕安幫他把上衣理整齊,“為表歉意,我可以儘量滿足你的一個要求。”
“真的?”阮泠刻意將聲音壓得極低,沙啞的嗓音聽不出原本的音色。
“真的。”慕安說。
“等我想好再告訴你。”頓了頓,阮泠問,“你對其他小朋友也這麼好?”
慕安從這句話裡聽出了幾分酸意,笑著說:“隻有你,因為你送給我一條很重要的小魚。”
阮泠想到那條漂亮的藍色小魚,點點頭“哦”了聲。
“慕安。”慕安朝他伸出手,“怎麼稱呼你?”
阮泠用沒有疤痕的左手與他相握:“叫我小魚吧。”
有點幼稚的名字逗笑了慕安,問:“多大了?”
阮泠如實回答:“18。”
“長的有點慢,多吃點。”慕安給他塞了一包超大的牛肉乾。
長的有點慢,那就是矮。
身高是阮泠的痛處之一,這具身體的高度才168cm,到蟲族之前,他可是12、13歲就這麼高了。
他拆開牛肉乾,背對著慕安掀開口罩把牛肉塞進嘴裡,然後再飛快合上口罩,鼓著腮幫子打量四周。
舉辦婚禮的雄蟲應該很摳,隻租用了酒店大廳的一半場地,為了節省人工費,甚至沒有安排酒店工作員幫忙,隻有五名雌蟲在布置婚禮現場,其中四名還都是明日要結婚的雌蟲,一位雌君三位雌侍,沃裡茨便是雌侍之一。
慕安坐回氣球堆旁,把一個個小氣球係到一塊,很快做好了巨型彩虹兔的四條腿和兩隻兔耳朵。
阮泠找來一把剪刀和幾張紅色卡紙,用剪刀靈活地剪出一個“囍”字。
慕安沒見過這種文字形狀的剪紙,把“囍”字拿在手中看了好一會兒。
阮泠又剪了幾個“囍”,然後背對慕安快速剪出“慕安”這兩個字,把剪紙放進慕安手心。
“很好看,謝謝。”慕安彎起眼睛笑了起來。
阮泠的心情也變得愉悅,每剪出一個喜慶的“囍”字,慕安就會淺淺地對他笑一下,短短一個下午,他就收到了許多個溫柔的笑。
他喜歡看慕安笑,笑的時候眼睛裡的光微微閃爍,如泛起點點漣漪的海麵,微翹的睫羽輕輕顫動,似一根根輕盈的羽毛,稍稍上挑的眼尾暈開一抹淺淡的粉色,像是日落時分彌漫在海天交界線處的那一縷縷暖色雲層。
慕安喝了口果汁,伸出舌尖舔掉殘留在唇瓣的液體,被水濕潤過的唇瓣愈加柔軟紅嫩,帶著一點兒細碎的水光。
阮泠的視線向下,停留在白皙細膩的脖頸上,脖頸的線條很優美,似乎連喉結凸起的弧度都被精心計算過。
目光不受控製地繼續向下移動,鑽入衣領,鎖骨、胸膛、接著是那兩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