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訕笑兩聲,儘量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心虛。
唐俊也朝他笑笑,隻是那個笑看起來實在不像懷有好意:“那就行,那你在這裡等等,我去叫她。”
王啟東旁邊的板寸男已經非常熱情地去幫他找工作人員領籃子和照燈了,他僵硬地看著唐俊朝宋梨走進,然後拍了拍她的肩。
宋梨轉過身來,聽到唐俊的話後明顯挑了挑眉,然後抬眸朝他看來,王啟東連忙轉過身,不停地抿著唇。
沒事,隻是切個磋而已,說不定自己的運氣更好呢?
王啟東不停地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接過了同伴遞給他的籃子,身後宋梨的聲音乍然響起。
“聽說你想跟我比比?”
王啟東僵硬地轉過身,露出一個儘量放鬆的笑:“就是切磋切磋。”
宋梨眉尾抬高,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行,怎麼比?”
唐俊像是早就想好了,立刻說道:“簡單切磋那就儘量速戰速決吧,和初賽一樣,還是每個人找三塊,不限價格,隻不過隻有半小時時間,怎麼樣?”
宋梨欣然點頭:“沒問題。”
剩下幾人齊刷刷轉向王啟東,王啟東隻得硬著頭皮道:“……我也沒問題。”
比賽開始計時,宋梨沒有浪費時間,立刻走回去開始尋找原石,王啟東也不敢多停留,緊跟著走了過去。
薑久久挑了幾塊原石後發現宋梨突然換地方了,旁邊還跟著前天那個刻薄的討厭鬼,頓時眼睛瞪大。
唐俊幾人在門口櫃台處等著,發現薑久久表情不對後招呼了她一聲,示意她過去。
薑久久看了看宋梨兩人,又看了看唐俊,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王啟東來乾嘛啊?”薑久久開門見山道。
唐俊朝她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在和宋梨比賽呢。”
薑久久滿臉迷惑:“比賽?”
“我今天過來就聽到他在說宋梨實力一般,正好宋梨也在這裡,我就跟他說要不比比,他就同意了。”唐俊聳了聳肩。
薑久久一臉怪異地轉過去看王啟東:“實力一般?梨子可是開了快三百萬誒!”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但他真的很堅定,所以我才說比比。”唐俊滿臉無辜,“可能,他真的要更厲害一些。”
“就他?”薑久久麵露無語,“他前兩屆不也複賽都沒進,還比梨子厲害?”
說著翻了個白眼,像是聽到什麼驚天大笑話。
旁邊板寸男聽著聽著覺得不對勁,忍不住好奇道:“這個宋梨真的很厲害啊?”
薑久久不客氣地瞥他一眼:“梨子可是開出來兩百七十多萬,而且底價才十三萬,你說呢。”
板寸男張大嘴巴,然後迷惑地問:“那為啥王哥說她普普通通啊。”
“我昨天也聽說她是七組第一,但是不知道具體成績,結果王哥信誓旦旦說宋梨就是運氣好,水平很一般。”板寸男看向王啟東的目光變得複雜,“難道他是……嫉妒?”
這也沒必要吧,誰會嫉妒一個比自己厲害那麼多的人啊。
半小時還沒到,宋梨就拎著籃子回來了。
她速度飛快地選完了三塊原石,王啟東一直跟在她旁邊妄圖撿漏,可惜看都看不懂。
見宋梨選完了,王啟東更加緊張了,大腦一片空白,打開照燈也忘了該怎麼查看,糊裡糊塗墨跡完了半小時,最後跟隨直覺匆匆選了三塊出來。
“終於選完了?”宋梨見王啟東踩點走出來,忍不住打趣道。
王啟東訕笑兩聲:“半小時嘛。”
幾人走去旁邊的切割室,王啟東雙手汗津津,拿起原石都有點打滑,固定了好幾次才固定好。
蓋上油機的蓋子,他隻希望今天能切的慢一點。
大概是相對論作怪,王啟東感覺自己隻是眨了個眼,油機就切好了。
宋梨和他選的石料差不多大,兩人前後腳切完。
板寸男突然變得無比熱情,搶先上手打開油機的蓋子,取出裡麵的幾塊石料放到擺台上,然後打開照燈一看。
“哎呀,可惜了,這塊好像垮了。”唐俊說著可惜,聲音卻一點也不可惜。
他走過來,手指摸了摸切麵,種嫩肉粗還乾巴巴的,算是垮得十分徹底。
王啟東甚至來不及阻攔,唐俊就和板寸男接著轉向下一塊。
“這塊還行,這個色帶進來了,雖然肉是有點粗,但是顏色很陽,差不多能翻個兩三倍,小漲了。”唐俊抬起頭,對站姿僵硬的王啟東一笑,似乎是在真心恭喜他。
王啟東也隻好回給他一個笑,隻是看起來格外地怪異。
“哎,這塊就不太行了,這個又垮了。”唐俊拿起最後一塊料子,“可惜了,這個色還是挺好的,雖然乾巴了一點,要是沒這麼多裂,至少能出個牌子。”
白橡皮殼的料子,肉質粗糙,底妝帶著淡淡的紫,然而切麵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裂。
“也還不錯,三塊裡麵切漲的一塊,雖然隻是小漲,但至少沒有賠本。”板寸男笑嘻嘻地恭喜著王啟東。
王啟東隻覺得笑不出來,這三塊都是十萬的料子,那兩塊垮了的,最多能賣個三萬,唯一一個沒有垮的,也最多二十來萬。
的確是剛好勉強沒有賠本。
另一邊宋梨也打開了自己的油機蓋子,薑久久幫她取出裡麵的料子,剛拿出一塊唐俊就誇張地大聲道:“呀,這塊漲了呀!”
“這顏色可太辣了,這裡還有一點春色。”唐俊走過去,打開照燈壓在切麵上,又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大概能出一到兩個鐲位,五十萬有了。”
王啟東麵色一白,這一塊就已經比他全部加起來都高了。
“這塊也不錯,這個底子得有糯化了。”照燈壓在切麵上,唐俊手裡的半塊翡翠肉質細膩,油潤溫和,看不出一絲棉團棉點,“這種等級的糯化可不好見,雖然個頭有點小,但是質量高,這個底子最適合拿去雕掛件,保守能出四五個,二十來萬是有的。”
王啟東麵如死灰,已經沒心情聽唐俊接著講了。
“呀,這還是個種水料,這不是石灰皮嗎?”唐俊的聲音稍稍有些驚訝,他是個玉石癡,雖然最開始是為了讓王啟東長教訓,但是連著鑒定下來心思早就被翡翠吸引走了。
薑久久也好奇道:“對誒,這塊都到小冰了,底妝也這麼乾淨,石灰皮也有種水料嗎?”
宋梨點點頭:“遷江也有石灰皮,這種壓下去有黃霧,皮殼本身很薄的就是遷江的石灰皮,裡麵都是種水料。”
唐俊佩服地看向宋梨:“原來遷江也有石灰皮啊,我真是孤陋寡聞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好奇道:“昨天你開的那塊安沙的紅蠟皮料子,為什麼也是種水特彆好啊,安沙紅蠟皮不是切了必垮嗎?”
宋梨簡單道:“那個不是安沙的紅蠟皮,是百山橋的。”
“百山橋?”在場幾人同時疑惑出聲。
“百山橋是一個小場口,離安沙挺近的,那裡出的紅蠟皮雖然和安沙很像,但是確實不一樣。百山橋的紅蠟皮很薄,皮殼容易脫落,脫落後下麵是皂石,皂石底下會有沙,肉細且清爽度高,所以種水好。”宋梨說。
唐俊聽得無比認真,他非常佩服宋梨這樣連小場口出貨的原石特征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人,翡翠場口太多,光是大場口都容易記混。
場口特征都是賭石的人們不斷實踐後自己總結出來的經驗,一般都不會往外說的,尤其是小場口,更是藏的嚴嚴實實,像宋梨這樣直接大方分享出來的,真的很少見。
幾人專心聽宋梨講著小課堂,身後的王啟東被忽略了個徹底,等到幾人終於聽完課,才想起來還有一個被晾了半天的倒黴孩子。
王啟東已經完全神遊天外了,唐俊見他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也知道他肯定是漲記性了,於是歎了口氣,真誠道:“對於比自己厲害的人,要學會坦然接受,而不是隨意汙蔑彆人,翡翠這一行本就很吃天賦,勤能補拙,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王啟東臉漲得通紅,埋著腦袋,到最後也沒說出半個字。
宋梨也懶得跟他計較,裝好自己的料子就跟薑久久離開了。
剛剛走近旁邊的練習廳,就聽到裡麵傳出一個尖利的女聲:“怎麼你們就沒責任了?這明明就是你們組委會的問題,都提議過多少次更換分組規則了,非要用這種不公平的方式來分!”
宋梨和薑久久對視一眼,一起走進練習廳,練習廳門口站著很多人,裡麵的選手也都沒有再接著挑原石,而是圍在外圈看熱鬨。
櫃台後站著一個滿臉為難的工作人員,他麵前站著三個人,一個穿著雍容的婦人,一個兩鬢斑白臉色頗沉的男人,他們倆中間的,則是宋梨昨天一個組的對手,陸孟天。
剛剛發出質問的,就是那個看起來很雍容的婦人。
“我們家兒子可是開出來五十五萬,結果卻不能晉級!彆的組十幾二十萬就晉級了,五十多萬甚至能拿第一,憑什麼我兒子就得被淘汰!”雍容婦人的表情很氣憤,看起來恨不得抓起工作人員的領子。
“明明拿了五十多萬的成績,卻連初賽都過不了,如果全都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彆的組十幾萬就能過,這種分組規則真的公平嗎?”
雍容婦人把手裡的包砸到櫃台上,工作人員不由得被嚇得一抖:“你給我把評委叫來,組委會必須改規則改成績!”
工作人員安撫不住暴怒的婦人,也頂不住旁邊虎視眈眈兩父子的壓力,連忙掏出手機顫顫巍巍撥通了電話。
薑久久側過頭小聲跟宋梨咬耳朵:“果然是每年都要上演一次大鬨分組規則啊。”
宋梨之前就聽薑久久說過有選手和家人大鬨組委會的,沒想到還真給她碰上了,看得是津津有味。
工作人員打完電話後,沒過幾分鐘組委會就趕來了,為首的正是楚墨。
婦人發現站在最中間的是楚墨,氣勢不由得減弱了些許,轉過頭狠狠剜了工作人員一眼,接著壯著膽子道:“楚先生,您作為大賽的主評委,想必也很清楚初賽的分組規則並不公平吧。”
楚墨表情未變:“是嗎?我不覺得不公平。”
周圍傳來隱隱的笑聲,宋梨也彎了彎唇角。
雍容婦人被噎住,本要接著說出口的話隻好咽回去重新換了一種:“怎麼不清楚?每年都有因為這個規則而和組委會發生爭吵的選手,你們難道不反思一下自己的問題嗎?”
楚墨朝她眨眨眼:“我不覺得是我們的問題啊,被淘汰難道不是因為實力不行嗎?”
陸孟天聽到楚墨此話,忍不住抬頭死死盯著他,旁邊的雍容婦人似是被這句話激怒了,嗓音抬高道:“實力不行?我兒子可是拿了五十五萬的好成績,換到彆的組都是第一了!你說他實力不行?”
“明明就是你們組委會的問題,分出這種不公平的組,讓好選手都被埋沒了!”雍容婦人氣勢洶洶,眼睛隱隱發紅,“明明可以正確分組,卻非要讓選手承擔這種不必有的風險。”
雍容婦人上前一步,接著咄咄逼人道:“就應該按照選手水平來分組,那些水平一般的選手,明明知道自己的水平出不了線,卻能因為現在這種規則靠著運氣好擠掉實力更好的選手,這種情況難道是組委會想見到的嗎?為什麼不從分組的時候就分清楚呢?”
此話一出,周圍站著的“水平一般”選手均是一副無語的表情,有的人甚至冷哼出了聲。
陸孟天家人的意思就是,比賽裡這些水平一般的選手,應該從分組就開始確定陪跑,不給人家一點出線的希望。
薑久久也無語的小聲吐槽:“什麼意思啊,還不讓鹹魚翻身了嗎?”
宋梨覺得有點好笑,忍不住出聲反駁道:“那有的實力還行的選手,明知道自己參加了也拿不到冠軍,乾嘛還來參加呢?”
陸孟天家人轉過來對她怒目而視,宋梨卻毫不在意,接著說:“照您這說法,一個比賽除了第一,剩下的都沒必要參加了唄,反正都知道自己水平很一般嘛。”
宋梨也朝前走了一步,開始輸出:“按照選手水平來分組就很有意思,三六九等是誰劃分的,你嗎?”
“你怎麼知道人家如今是什麼水平,萬一彆人這幾年進步大把你擠下去了,是不是又要怪彆人報名前沒說清楚?”
宋梨看著對麵越來越鐵青的臉色,接著嘲諷道:“這麼看重獎項,你怎麼不給自己辦一個定製比賽啊?參加比賽的隻有你兒子一個人,想拿第幾拿第幾,沒有落榜風險,不用跟彆人爭,來這裡參加這個不公平的比賽乾嘛?”
“玩不起就彆玩,參加個比賽還要怪彆人運氣太好。”宋梨冷笑一聲,“我看你還是自己辦個比賽吧,所有人都皆大歡喜。”
楚墨歪著頭,一臉饒有興趣地盯著她,薑久久則是滿臉崇拜,周圍站著的選手們也忍不住開口附和:“就是啊,參加比賽還要自帶規則,乾嘛不自己辦一個啊!”
雍容婦人被宋梨氣得說不出話,又對她的長相感到很陌生,不清楚她的水平,隻好嘴硬道:“你又是什麼水平?明明是參賽者,卻不維護自己的利益,而是在這裡幫比賽說話,不會你就是因為運氣好而僥幸晉級的既得利益者吧?”
周圍傳出隱隱的笑聲,宋梨也輕輕勾唇:“我的水平,也就是你兒子的五六七八倍吧。”
她一動不動地盯著對麵暴怒的婦人,眼神像是藏了鉤子:“既得利益者,第一算不算既得利益者?”
“我隻是看不起想玩又輸不起的人,明明規則早就說的清清楚楚,接受不了就不要參加。”宋梨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現在情況沒有跟著你想象的發展就開始生氣了,也是蠻有意思的。”
雍容婦人又驚又怒,她萬萬沒想到麵前這個女孩居然是第一,梗著脖子瞪了宋梨半天,最後隻得轉向一旁的楚墨惡狠狠道:“楚先生,這明明就是組委會的失職,如果你們堅持不改的話,我隻有去翡翠協會投訴你了。”
楚墨想了想翡翠協會的主席是誰,然後眨眨眼道:“好的,您請便。”
作者有話說:
楚墨:翡翠協會?是我爸當主席的那個嗎?(doge
雖然不知道俺這裡有沒有,但是祝明天高考的寶子們順順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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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世界滿級退休員工季明月穿回來了
穿回來後她才知道自己的世界是一本豪門爽文,而她是裡麵那個聲名狼藉的女反派
係統告訴她,
“季家是頂級財閥,你是季家唯一的大小姐,美貌出眾權勢滔天,但你性格頑劣頭腦空空,仗著出身季家四處惹是生非,樹敵無數,是名媛圈裡公認的笑話。
最關鍵的是你得罪了本書的男主,他十分記仇,成長起來後立刻對季家展開了報複,而季家其他親戚不想再因為你受到牽連,將你們一家三口驅逐了出去,最終你人人喊打,結局淒涼。”
“今天是你和男主第一次見麵的日子,此時你已經因為受了挑撥而潑了他滿頭的酒,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季明月:“拿錢砸死他。”
係統:“??不,你應該去和他道歉,讓他不要記恨你。”
係統本想讓季明月跟著劇情指示討好男主修複命運,然而她好像——
徹底擺爛了。
季明月穿回來三個月,比從前過得更浮誇奢靡,出門必帶八個保鏢,能坐直升機絕不坐車,把季氏內部攪得天翻地覆,每天的日常是數數自己又花掉了多少個小目標。
至於男主,好像被她忘光了。
偏偏就是這樣把男主忽視到徹底的她,反而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在家族晚宴上,鬱鳴擺出自以為最帥氣的姿勢,向季明月提出了聯姻邀請。
季明月拿著紅酒杯,大大方方地翻了個白眼,毫不猶豫地走向他身後偷偷摸魚的男配。
係統急得跳腳:“鬱鳴是氣運之子,是鬱氏未來的繼承人,你跟著他的透明人哥哥是沒法改變命運的!”
季明月:“你好像說反了。”
係統:“?”
“家族企業排名第一的位置是季氏的,行業龍頭各界風向標的地位是季氏的,所有企業都搶著和季氏合作,祈求季氏的垂青。”
“而季氏,是我的。”
#不會真以為我花錢是為了玩吧
#穿了那麼多個世界我又不是吃素的
“鬱氏未來的繼承人?”季明月轉動著手裡不限額的黑卡,看著房間裡數不儘的產權證,嘴角掛上輕佻的笑,“誰和我訂婚,誰就是鬱氏繼承人。”
【祈求命運垂青的人從來都不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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