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太帶走了岑太太,兩人離去之後,客人們聊天的主題就換成了岑太太今天為什麼會來,是楚家要給岑家作和事佬嗎?
這些顧念遠當然是聽不見了,她隨楚太太一路來到正屋,見屋裡有個男人穿著中式綢衫,正背著手在欣賞牆上掛著的一副山水畫,聽見身後響動,他率先開口“是榮山的閨女來了?”
說著,他回過頭。
正是楚榮江。
“楚先生。”
顧念遠恪守禮貌並沒有半點欣喜,楚榮江聞言笑道“跟你爸長得真像,幾個月前在婚禮上我就有些懷疑,沒想到還真是你。”
“這麼說,楚先生知道我爸已經結婚生子了。”
“對,早就知道。”
“我還以為……”
“以為我們兄弟不和早就斷絕關係了嗎?”楚榮江笑意更深,“是聽誰說的,岑總?”
“……外麵都那麼說。”
“這倒是,外麵關於我們這種家庭的傳聞不外乎就那幾種套路,電視劇看多了。”
“就是。”楚太太附和。
楚榮江抬手指了指那副山水畫道“覺得這幅畫怎麼樣?”
顧念遠並沒有鑒賞水墨畫的能力,但她還是依言望向那幅畫,畫的內容簡單,孤絕的高山,茂密的鬆濤,還有在鬆濤裡掩映的草廬,草廬裡有個坦胸樓壞的文士正在打瞌睡,大片的留白上偶有點點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