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太太認識我父親?”
“不,不認識。”顧念遠勉強微笑,“伯父到底是生了什麼病,不能治嗎?”
“幾年前出意外癱瘓了,沒想到禍不單行,治療期間又中風了,多虧楚總和夫人照應,出錢出力幫忙原本是逐漸好轉來著,結果今年過年後情況急轉直下,現在人都認不得幾個了,醫生懷疑可能是阿爾茲海默症。”
韓澤琛出乎意料的坦蕩,顧念遠一時無言,夢中唯二的兩人,父親已經去世多年,另一個主角則失憶了,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努力想要掩蓋著什麼。
楚荷自小就對韓伯伯印象很好,彆人都愛捧大伯家的臭腳,唯獨韓伯伯,作為楚氏資深的法律顧問爺爺的心腹,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謙和有禮,從不會因為有楚怡在就忽略她,帶禮物也都是有彆的姐妹的就一定有她的。
她疾步上前來到韓伯伯跟前,蹲下來問候“韓伯伯,我是楚荷。”
韓伯伯聽得聲音卻不做聲,隻是一臉迷茫的看著她,像是在思考這是誰,楚荷更難過了。
跟在後頭的顧念遠同樣難過,但她無法表現出來,隻能攥緊手包。
“岑太太不用太擔心,我們都沒放棄,總覺得……他還是有希望的。”身邊的韓澤琛適時的安慰,他話說的小聲,沒有驚動惆悵的楚荷,隻讓顧念遠回了眸。
她這才注意到韓澤琛的臉上並無悲色,話也說得慢條斯理,不由奇怪,這個做兒子的怎麼還不如楚荷動情?
“那就好。”她想了想道,“冒昧問一句,韓先生怎麼知道我是岑太太?”
“這裡的客人哪個不知,恐怕連給你送果汁的侍應生都知道。”韓澤琛含了笑,“至於岑太太的另一個身份,知道的倒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