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月第二次換繃帶,瞿溪川隻是說了一句:想問就問。
於是,俞月腆著臉將筆記一點一點挪到他旁邊,三分鐘後,瞿溪川體會到人的腦子不一定都由由猿猴進化來的,也有可能是單細胞。
俞月第三次換繃帶後,瞿溪川突然變得很忙,放學來接送的車,後座上坐著的人,由兩個變回了一個。
蕭明睿有時會來找俞月玩,腆著臉湊上去的人又多了一個,瞿溪川關於單細胞生物的猜想,一下拔高了好幾十個百分點。
後來,瞿溪川在某寶上購了一個小黑板,成了一個不定時釋放死亡冷氣的瞿老師。
而蕭明睿從籃球教練逐漸降級為籃球陪練,被虐得眼淚汪汪,朋友圈裡每日一歌從正能量雞湯變成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再過一段日子,俞月的手可以拆線了。
想著不是什麼大事,所以沒挑什麼黃道吉日,也沒敲鑼打鼓瞎嚷嚷,俞月就在一個普通的星期二,讓來接她放學的李叔載她到醫院拆線。
醫生說恢複得很好,拆完線,囑咐俞月一些注意事項,她就可以回去了。
俞月向醫生道謝,轉身出了門。
非常有緣的,俞月在醫院大廳裡偶遇了理發店店長。
俞月能一眼認出他,著實是因為他在人群中是最閃亮的一顆星。隻見他左手提著一個小煲鍋,右手拿著一捧□□花,臉上還帶了一副黑墨鏡,一時間不知道他是來探病的還是來勸人節哀的。
“店長,你怎麼來醫院了?”俞月招著手向他走過去。
“喲!瞿小姐好久不見,你是來醫院看望王小尼的嗎?”
俞月問:“他住院了?什麼時候,是出什麼事了嗎?”
店長一愣,反問道:“你弟弟沒告訴你?”
俞月納悶:“這關我弟弟瞿溪川什麼事?”
“原來瞿小姐不知道,你弟弟前幾天剛來看望過王小尼。不過待得不久,我剛進門他朝我點個頭就走了。”
這下俞月更納悶了,印象中瞿溪川和王小尼也沒什麼交際,是半生不熟的關係,按理說他不是愛多管閒事的人,怎麼會到醫院了呢?
店長打斷她的沉思:“瞿小姐你是因為什麼來的醫院。”
“前幾天手受了點傷,今天好了來拆線。”
“嚴重嗎?我看看。”店長充分展現對VIP客人愛的關懷。
“沒事,都開始結疤了。”俞月一邊說,一邊把卷著的寬大袖子放下來,不想引起他的過分注意。
店長也留意到她的情緒,於是轉了一個話題:“對了,瞿小姐既然來了,要不要去看望一下王小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