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看出來的?從你的表情看出來的,太明顯了。”蕭明睿攤開手,“看,連頭發絲都透出緊張。”
俞月黑著臉拍掉他手上的頭發絲:“胡說什麼,我的主觀臆測又不會影響事實邏輯,馬克思主義理論沒學過啊。”
“也就是說,你承認你害怕這件事和大佬有關,是吧?”蕭明睿嘖嘖搖頭,“就知道會是這樣,要是昨晚就告訴你,恐怕你更睡不好覺了。”
“這麼說,你還是為我好咯。”
“那當然。凡是涉及到瞿溪川的事情,你都有一種怎麼說呢額……保護欲過度,是吧?”
俞月咬唇不言。
蕭明睿拍拍她的肩:“同是穿書者,我以擁有百萬女粉絲的主播身份告誡你,保持一顆平常心很重要,線橫在那裡,彆跨得太過,把自己給搭進去就不值得了。”
“你……”俞月審視著他,仿佛得重新認識這個人。
蕭明睿翹起唇角:“怎麼樣,是不是覺得眼前這位帥哥特有深度。”
“還看知音?”
“……”
蕭明睿一臉挫敗加哀怨。
俞月:“好了好了,知道你是好心,我也沒有聖母白蓮花那樣偉大,不會把自己搭進去的。”
“不過線?”
“堅決不過線。”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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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溪川做交易的那筆錢收到時,事才查到一半。
電話那邊傳來沉著的男聲:“錢收到了嗎?”
瞿溪川回道:“我的資料還沒交給你。”
“不用,他們已經找上門了。”
“哦。”
“唉……”男人一聲微不可聞地歎息,透著無奈和疲累從電話那頭傳過來,“躲了這麼久,還是躲不過,不安慰我些什麼嗎?”
“再見。”瞿溪川耳朵離開手機,準備掛斷。
“真是無情啊,虧我還附贈一份禮物給你。怎麼樣,還滿意嗎?”
瞿溪川靜默,停了一會才說:“你明知道是我乾的,還配合我下了手,為什麼?”
“有幾點原因,相信你不久後就會知道。不過,其中一個我可以現在告訴你,我挺欣賞你,你和我以前很像,準確地說,是青出於藍。”
“……”
男人輕笑了一聲,誇獎道:“手段耍得不錯,雖然簡單卻有用。把你的仇人引誘進來,給這件事加一把火,讓那些躲在暗處的人沉不住氣。同時,又能借我的手收拾掉你這個麻煩,一舉多得啊,厲害厲害。”
瞿溪川沒理會他的戲謔,徑直問:“如果你出手,會做得比我乾淨,為什麼要來找我?”
“少年,我有工作滴!店長抓得嚴,一刻不見我,他會炸毛的。”
這個回答......瞿溪川微皺眉頭,並不滿意。
“不過,你挺狠啊。我跟他說,如果他能求到你原諒,我會放過他爸的公司,但你卻從頭到尾都沒鬆過口。他堵了你好幾天了吧?”
“事是你乾的,與我無關,我不會參與。”瞿溪川的聲音沒有變化,平直得像一條直線,沒一點起伏。
真是的,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好無辜的樣子。
“給你一句誡語: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瞿溪川嘲弄了一聲:“留給你自己吧。”
“你該學一學什麼叫‘狗急跳牆’。”男人用淡然的、事不關己的聲音說,“反正……事,我已經做到底了。不過,你那個同學沒有能力來弄我,會不會回去找你就不知道了。”
“嗯。”
“行了,就這樣,掛了啊。”
王小尼看著手中暗下來的電話,神色莫測,比他還極端的個性,遲早得栽一次坑,也不知道他把事做絕是不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