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睿一早到了學校,卻沒想到俞月比他更早到,她擼起兩管寬大的校服,露出半截細藕似的手臂,掰著兩手腕,活動活動脖子,一臉壞笑看著他。
形象酷似林中的老巫婆,下一秒就要將他剝皮拆骨燉湯喝。
蕭明睿一噎,一口肉包子卡在喉嚨裡,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來,憋得臉紫紅紫紅的,活像隻鼓足了氣的大蟾蜍,猛捶胸口半天才咽下去。
他翻著一雙死魚眼對著她:“我說姐姐,您這一臉欲求不滿的表情是咋回事?”
俞月陰陰地反問道:“你說呢?”
蕭明睿怯怯地坐下,把凳子往外挪了挪:“我知道自己帥得驚天動地,但也請你克製一下自己,不要用如此熱烈的眼神,尋求我溫暖的懷抱,小生消受不起。”
裝傻充愣還耍貧嘴,俞月磨牙,一腳踢上他半離地麵的凳子,叫你不好好坐。
蕭明睿整個人一歪,向地麵倒去,俞月瞧準時機,揪住他的領子。
他才鬆了口氣,就看見俞月笑眯眯地鬆開了一隻手指、兩隻手指、三隻······
“得得得,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蕭明睿趕緊求饒。
學乖就好。
俞月使力揪回他的領子,把他拽正,淡定地拍了兩下手。
蕭明睿拱手鞠了鞠:“行啊,是練家子有兩手。”
“那當然。”
蕭明睿眼睛亮亮的,像隻狗子一樣纏上來:“姐姐,教我兩招唄。”
俞月無情地拍開他那不真誠的舔狗臉:“我說你這亂叫姐姐妹妹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蕭明睿得意地揚揚眉:“改不了,從小鄰裡街坊就說我嘴甜,會叫人會來事。”
“......”說瞎話不怕閃到自己的舌頭。
俞月:“彆瞎扯了,把昨晚在微信上沒說的事都一概說全了。”
“怎麼樣,吊到你胃口了吧,是不是一晚都抓心撓肺的?”
俞月:盯————
蕭明睿慫慫地縮回脖子,老實開口了:“我看見鄒勝給大佬鞠躬。”
“?”
“還有更驚人的呢,鄒勝退學了。”
“!!!”
俞月擰了下眉尖,把他拖到角落裡:“怎麼回事?你把你知道的都細細說一遍。”
“不就那麼回事嗎?”蕭明睿撐住腮幫子說道,“蕭媽最近讓我學炒股,學著學著就發現了這個瓜。話說,鄒勝他爸公司的財政狀況可不怎麼好,市值可是嗖嗖往下降,他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才轉學的?”
俞月:“原書好像沒提這回事。”
蕭明睿:“龍套嘛,哪能每個都交代結局的?一次死一堆才有爽勁,寫書要詳略得當,主次分明,才能大火。否則,隻有糊到地心才能教你做人。”
俞月黑線,這句話你還是留給你的零蛋作文吧。她繼續說:“那也不可能這麼巧,你不是因為覺得奇怪才跟我說的嗎?”
“不是啊,我單純是憋得慌,想找個人分享一下吃瓜的樂趣。”蕭明睿答得理直氣壯。
“……”過來點,我讓你嘗嘗什麼叫拳頭的暴擊。
“不過,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蕭明睿伸出一隻手指。
俞月環手在胸前:“說說。”
“鄒勝肯定得罪了某個霸道總裁,被‘天涼王破’了。”蕭明睿機智地說到。
“大哥,麻煩你搞清楚,咱這是校園文,總裁還在成長的路上,比如你,比如額……比如很多人。”
“你在懷疑這件事是……瞿溪川乾的?”
“你從哪得出這個結論的?事實依據在哪?”俞月繃緊了臉,拇指點著下巴思考,“按原書來說,他現在的能力應該還未壯大,為什麼會……”喃喃說個沒完。
“停停停——”
“怎麼了?”
蕭明睿伸手,快速地拔了她一根頭發。
“呀,疼!”俞月捂著頭橫了他一眼,“你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