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二皇子的“機會”(2 / 2)

正覺驚心,焦慮不已,又有消息傳來。

“你說什麼?一個宮衛居然去了禦帳,跪求陛下替嫻嫿報仇血恨?!”

蕭伯祝徹底怔住了,先是兩步搶出營帳,被冷風一撲,又回到了營帳,他現在已經猜不出真相了,更不敢再草率行事,稍安勿躁他做不到,也隻能靜候結果,蕭伯祝乾脆除掉了靴子,他才發現他竟連足衣都忘了穿,一雙光腳丫,直接就伸進了靴子裡。

營區裡的小篝火,本應徹夜不熄。

神元殿君知道今晚會發生變故,但她怎麼也沒料到居然會發生命案,她相信瀛姝既然已經有了安排,必定有驚無險,可現在卻是兩條人命,連鄭良人竟然都成了死者之一!火光之中神元殿君忽然停住了步伐,微側麵,隻見泗水更是麵無人色,她將麵孔一低:“王女監說已經稟報了陛下,陛下必定明白今晚之事和神元殿無關,一陣間你不用跟我入帳,你候在帳外,我會見機行事。”

冷風經過耳鬢,火光突地更加明燦了,殿君特意放緩了步伐,她看見了二皇子、三皇子都在禦帳外,還有個低著頭不知道在盤算什麼的六皇子,就在這樣的時刻,殿君竟想到了一件特彆滑稽的事,昨日的歡宴結束後,六皇子突然躥到她的麵前,很浮誇的行著拱手禮,太像在演示該如何規範瀟灑的行揖禮了,她一頭霧水,不知道六皇子這是在唱哪出。

接著呢,那半大的少年就揚了揚他細軟的眉梢,扯起唇角,盯著她的裙擺說了一長番稱讚她的話,似乎他的稱讚是一件會讓她欣喜若狂的事。

可現在,六皇子的眼睛,隻會專注地盯著他自己的靴子了。

倒是另兩個皇子衝她表達著關心,又說必是劉嬪嫁禍的話,安撫她不必擔心,他們一定會仗義執言,她現在仍然還不大習慣如何交際應酬,並沒有學會把那些讓人聽得悅耳的說辭講得流流利利,可她心頭不慌,自己就不介意說辭是不是中聽了。

“兩位殿下有心了,我自問待劉嬪從無虧欠,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攀誣我,但我不懼和她對質,若是需要二位為我作證,我自會親自來相請,我也許還不精諳內廷的處世之道,但我相信,黑即黑白即白,我既問心無愧,就無懼會說不清楚這場是非。”

今日連中常侍都候在帳外,見神元殿君一抬下巴,趕緊挽開帳簾。

三皇子先踱開兩步,見二皇子站著不動,恨不能將耳朵直接伸進禦帳裡去,他拉著二皇子的胳膊,直把人拉到一堆篝火邊,低聲道:“我看殿君的神情,並不是外強中乾,是真的底氣十足。”

“無知者無畏吧。”二皇子輕咳一聲:“早前咱們與她飲談,她寡言不說,好不容易說句話,也跟沒加鹽的野菜羹似的索然無味,她隻以為有的事情不是她乾的,就一定辯得清是非,可今日的事啊,哼,擺明了是虞皇後要算計她,沒有我們替她掠陣,父皇會為了她,把虞皇後給放在火上烤?兩條人命啊那可是。三弟,一陣間等軒氏吃到苦頭,真來求我,我是會站出來維護她,不過……今日之後,她可就是未來的畢宿妃了,三弟,你可不能夠再和我作對吧?”

三皇子笑了笑:“木蛟有一句忠言,二兄姑且聽聽罷,雪中送炭才會讓人心存感激,恃恩索報則無異於落井下石。神元殿君剛回京時,固然是有些魯鈍,可如今她的左右,卻不乏提醒指點的佐屬,今非昔比,刮目相看。雖然說二兄一貫更喜愛那些嬌媚嫵豔的女子,但要是因此對殿君仍然心存輕慢,二兄反而會被人看輕了。”

“三弟提醒得很是。”二皇子拍著弟弟的肩膀,手就這樣放在了肩膀上,嘴巴湊向前:“這些話,我就是跟三弟一講,自然不會讓殿君看出輕慢來,三弟難道不知這個道理?這麵旗幟於咱們而言,也就是一時間有用罷了,這世上,為何名門出身的女子會被爭相求娶?男子娶到這樣的女子,自然會給予愛重,不過嘛,如果這女子自恃是名門出身,不將夫族放在眼裡,就沒有福氣長命百歲了。有家族撐腰的女子尚且如此,更遑論空有個尊貴的名頭,實則卻沒有任何倚傍的那類女子呢?紅顏薄命,也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了。”

“二兄的話我要是告訴了殿君,殿君必定會覺得是我在中傷二兄,更或是父皇知道了,二兄毫發無損,我卻會惹火燒身,受一場責罰,因此二兄知道這話進了我的耳朵,就絕無可能從我的嘴巴再泄露出去,鑽進彆人的耳朵裡。”

二皇子低聲笑著,才收回了手:“三弟不也擺明了告訴我不會中計麼?我知道三弟絕不會把儲位拱手相讓,但三弟在我眼中,可跟司空北辰截然不同,當決出勝負後,我也會讓三弟坐享榮華富貴,畢竟隻有賀、鄭二族聯手,才能壓製得住其餘的權閥。”

他又一抬眼,看向六皇子,冷笑道:“真不懂虞皇後和劉氏這兩個婦人怎麼想的,眼瞅著司空月燕沒法爭得殿君的芳心,居然想直接毀了殿君,她們也不想想,既有咱們在,能容她們兩個蠢婦的陰謀得逞麼?父皇固然是偏心司空北辰,起意包庇虞皇後,可自然也會顧慮賀、鄭二門不服,今日就算不能把虞皇後咬下口肉,我也必讓劉氏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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