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添妝(1 / 2)

瀛姝今日獲得了一項任務,這項任務其實在她的預料之中,但她得裝作驚奇。

“阿伯要賜謝六娘妝奩?”

司空通拍拍手裡擬好的禮單:“這有什麼奇怪的?謝六娘可是謝夫人的親侄女,她和周景和的婚事,本就是朕做的媒,眼下他們兩個的婚期已經定了,謝六娘不必遠嫁鄧陵,是在建康完婚,朕加賜她妝奩不是情理之中嘛。”

“可這樣的事情,不是應當交給章侍監去宣賞麼?”

“你和謝六娘不是挺要好麼,怎麼,難道你不想親自去道賀?”

“六娘出嫁前,姨娘也是要召她入宮的,兒去昭陽殿道賀就行了……”

司空通沉下臉來。

周景答應留京,寺祈大吃一驚,才說周景前生的時候婉辭了東旗將軍的任命,堅持返回襄陽,且後來為他的親兄長周映毒殺,而正是太子在登基後,為謀周景所著的《征器冊》,使人唆使周映殺弟奪書,寺祈原本是想等到周景婉辭任命時才說出此事,提醒他務必留下周景在朝,誰知,這件事與前生再次發生了變化。

寺祈說不出個所以然,司空通不知應不應當相信他的說辭,因此才想讓瀛姝進一步與謝六娘交好,待謝六娘出嫁後,看看能否從謝六娘口中打聽出一些信息。

皇帝陛下想了想,招招手,讓瀛姝近前。

“據一個重生人……”

“兒知道了,兒遵令。”

瀛姝趕緊往後退一步。

“你這又是擔的什麼心?”司空通失笑。

瀛姝歎息道:“兒真是怕了重生人,兒隻知道兩個確切的重生人,一個是兒的四堂姐,重生後心心念念要把兒置之死地;一個是杜昌,重生後立即籌劃殺害他的發妻,阿伯還問兒擔心什麼?這些重生人因為有了死過一回的自覺,天不怕地不怕,凶殘得很,兒能不害怕麼?”

她說完轉身就走,像身後有鬼在追。

其實瀛姝是真不必再聽皇帝阿伯多說什麼了,她無比篤定,陛下身邊的那位重生人意識到周將軍的命運軌跡也發生了轉移,而且敢將這事直言相告,這個重生人應當不是太子黨,因為對於司空北辰來說,他絕對不希望周景也是重生人,可周景沒有要求回襄陽,就必是重生人無疑,這個秘密司空北辰一定會向陛下隱瞞,因為司空北辰一定會想辦法暗殺周景,除掉心腹大患。

而陛下想要確定周景為何留在建康,一定是想驗證太子是否為毒害周景的元凶。

周景和謝六娘的婚期定於十一月,剛好在秋祭大典之後,婚期既定,親朋們也確該相繼的添妝道賀了,而大軍返城的那天,謝六娘混在人群裡悄悄看了幾眼未來的夫君,這幾眼感觀很是不錯,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放下來一半,年輕女娘們不管受到多麼嚴厲的家教,大抵都還是希望未來夫婿是個英俊的郎君,而周景的父親自西豫時,就領任襄陽都督一職,屬武將,雖然謝六娘聽說周景當時隨他的祖父一直在北齊,這才能得機緣師從魯陽隱,有文武兼具的風評,並不是個粗俗的武人,可她也不知道傳言是否可信。

她有個族姐,嫁的夫婿也是名門之後,誰知道非但長相凶神惡煞,品性也毫無可取之處,族姐日日以淚洗麵,婚姻生活十分不幸。

周景的才乾因為奪複義州一役是毋庸置疑的,儀表也很是英朗,謝六娘現在唯一的擔心,就是婚後他們兩個性情喜好是否相投了,可這個得靠雙方努力,擔憂也是無用的,於是謝六娘終於添了幾分將嫁女兒的嬌喜,一改端肅的氣態。

瀛姝奉命宣了賞,因她畢竟是個女子,謝晉等等自然不會像應酬中常侍一樣奉上謝資,請去正堂飲茶,瀛姝說要去謝六娘的閨居坐坐,謝家的大主母也就是笑著交代六娘好生款待。

還沒有寒暄幾句呢,謝青就把薛萱卿帶來了。

連謝晉都聽說了謝青有這樣一個“紅顏知己”,但也明白這個孫兒無心權爭,喜好玄談哲講,日後多半要走名士之途,名士行事風流,倒不必要求四平八穩,因此長輩們誰都不介意謝青和薛萱卿來往,六娘哪怕再是刻板嚴肅,對於薛萱卿也並不抵觸,這天甚至還向薛萱卿道謝:“家母不願理論那些閒語碎語,倒是多虧了女君駁斥羊太君,讓世人儘知家母並沒有任何怪罪羊太君的言行。”

謝青笑道:“是我在杞人憂天,才拜托七公子打聽羊太君散布的話,誰知道七公子竟急我之難,替我出頭了。”

薛萱卿雖是家裡的獨女,但在族中行七,謝青竟也不稱她七娘,一直稱為七公子。

瀛姝不得要領,謝六娘便將羊太君如何登門辯論,結果被薛萱卿辯得啞口無言的事說了說,瀛姝也起身向薛萱卿行禮:“我要代喬世子和任女君謝過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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