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1章 你嫁狗隨狗(1 / 2)

裴瑜心中極其不是滋味。

那些年蓬萊君對他關切備至,他隻覺得繼母太會表麵功夫,果不其然,當決斷他的終身大事時,完全不顧他的心願,跋扈剛愎的一麵顯露無疑,可現在,蓬萊君的不聞不問也十分令裴瑜不滿,這婦人,真麵目暴露後,連做戲都懶怠了!

施嫗看裴瑜麵色不善,心存擔憂,提醒主人:“恐怕九少君又生了什麼歪心眼,女君是否要著人盯著那熒鬆?”

蓬萊君翻看著宮門抄,淡淡道:“由著她吧,其實她也沒傻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知道她如今的處境,若敢再生事,後果必然更加嚴重,我估摸著她是為了爭得些許自由,她怎麼說也是王公的孫女,我們也不能一直困著她。”

於是熒鬆順利出門,出門之後,她看了那封書帖,也看不出個名堂來,就聽令行事了。

未兩日,梁四娘的邀帖就送來了,這回又是裴瑜來說項:“內子在閨閣時,雖與梁四娘不算交近,但不乏應酬,梁四娘這回送來邀帖,若是內子拒不赴邀,難免會讓人覺得內子不念舊情,且內子一心憂愁我的仕進,還望母親體恤內子的賢惠。”

這話說得,施嫗都覺得心口一陣陣犯堵。

蓬萊君眼都不抬:“多得九郎身邊還有個賢婦,為你操心仕進,我是不願操心,倒也省力了。”

王青娥終於與梁四娘再度會晤。

梁四娘早不記得王青娥了,將她一陣打量,一陣納悶,一邊納悶一邊道:“我不記得和你有過交誼了,隻是為你書帖上沒頭沒腦的話,反而被激發了興趣,何為抱琴之憂,又怎麼說,你也心有所感了?”

“抱琴是個人。”王青娥笑得莫測高深。

梁四娘覺得這婦人,腦子有病否?她等了一陣,不耐煩了,才輕笑一聲:“抱琴是個人,可又如何?”

“女公子因是為了抱琴,才怨恨心宿君的吧?”

梁四娘冷冷盯著王青娥。

“其實女公子另擇太子為靠實為明智之舉,太子是儲君,而心宿君若無女公子的家族助益,哪怕立了天大的功勞,終究注定居於人下的,心宿君不懂珍惜女公子,女公子就擇比心宿君更強者,真是鐵骨錚錚,不愧將門之女。”

“王少君你的夫郎,認賀夫人為姨母,你嫁狗隨狗,怎麼有那麼好的興致來取悅我了?”

這話是真的難聽,太難聽了!

王青娥卻隻能咽下怒火:“女公子誤會外子了,外子的生母的確出身賀氏,但外子是為繼母養大,且外子之族與生母之族早已決裂,外子雖也認賀夫人為姨母,可心中是知道的親疏的。”

梁四娘之所以願意見王青娥,是因她也懷疑王青娥是重生人,可在她的意識中,王青娥死得極早,應當不知道抱琴是何人,王青娥的書帖,專提抱琴二字,讓她大覺疑惑,她其實一點都不關心裴瑜心向誰,她想知道王青娥的來意。

“你怎麼知道抱琴的?”梁四娘問。

“是聽舍妹偶然提起。”

“令妹?”

“沒錯。”

“你的妹妹仿佛很多。”

“我說的是我家五妹。”

是王淑妃?!

梁四娘緊緊蹙起眉頭,印象中的裴王氏,後來成為淑妃的女人,她不僅跟田氏全然沒有交集,甚至對司空月狐也十分冷淡。

那時,她因殺死了田氏,被司空月狐厭恨,說出予她休書的話,她擬本向盧皇後討公道,盧皇後卻讓王淑妃來心宿府勸慰她。

那個女人問:“愛慕是什麼樣的情愫呢?”

她當時恨怒交加,對以冷笑:“你一個拋夫棄女的變節賤婦,自然不懂何為愛慕。”

“我承認我的確不懂,所以特來請教。”

也許是女人的目光太清澈,也許是女人的態度太平和,總之她當時莫名其妙就崩潰了,悲傷有如山呼海嘯,她說了很多話,她有多恨田氏,不僅僅是田氏,她恨所有覷覦司空月狐的女人,她還恨逼迫她容忍姬妾的父母,恨簡太妃,她甚至恨先帝,要不是先帝,司空月狐就可以不納姬媵。

“王妃說了這麼多,全是恨,我還是不懂何為愛慕。”

王淑妃並沒有勸她,可是她卻突然恍悟,那晚,她和司空月狐心平氣和談一場,她告訴司空月狐,我太愛慕你了,我不能容忍你眼中有彆的女子,田氏她說她比我更加愛慕你,她嘲笑我,說我隻是個惡毒的妒婦,我恨極了她,我一定要處死她。

我也無法容忍彆的人,與我瓜分你的寵愛,我給她們全都用了絕子湯,而且那種湯藥還會讓她們未老先衰。

我惡事做儘,因此我也得到惡報,我始終不能有孕,我並不後悔,有時我甚至想,如果你待我的子女比待我更好,我連他們也會怨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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