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4章 累壞了的兩個皇子(1 / 2)

司空月狐忙完了一天的事務,途經瓊林苑回永福省,巧遇他的二皇兄和三皇兄,二皇兄在前,這個但凡出現在內廷就顧盼神飛、狀似求偶的月烏兄,今日卻無精打彩的耷著頭,像極了那些年每逢月考前通宵達旦惡補功課後,失魂落魄的模樣,後頭十餘步的距離,墜著同款的木蛟兄,這一雙像被妖精吸光了精氣正行屍走肉的兄弟倆,讓司空月狐大覺詫異。

便也走向了那條遊廊,主動打了個招呼。

二皇子、三皇子背地裡把司空月狐稱為“紫微宮犬”,打心眼裡鄙視厭惡,可因為司空月狐多數時候都是笑臉相向,態度極其的端正溫和,他們於是也默默攀比起來,總得讓自己顯得更虛偽些,可今天,這兩個兄長是真的高興能遇見四弟。

三皇子甚至小跑向前,把十餘步的距離縮沒了。

“四弟,快替我們參謀參謀,你說司空南次跟王良人兩個到底中了什麼邪,居然一頭紮進了廷尉署,調看州郡呈報的凶案簿錄,還特彆關注仵驗錄,那麼多的簿錄,何年何月才能看完啊?!”

“四弟你不知道,那些仵驗錄是真嚇人,不僅嚇人,還令人作嘔,有把丈夫毒殺的婦人,還有把妻室活活燒死的男人,鄰居起了口角,惱火起來一鋤頭把他人給鋤死了,百姓們都這麼惡毒的嗎?”

司空月狐:……

他大約了解了情況,應當是鬼金羊跟王五娘去廷尉署調閱簿錄,月烏兄和木蛟兄不甘落後,但這兩個不學無術的人,整天埋首“苦讀”那些刑案錄真是難為他們了,要知道月烏兄往日間隻對春宮圖有興趣,至於木蛟兄嘛,隻要是個紙軸,他怕都嫌紙臭。

司空月狐卻也暫時想不通鬼金羊跟瀛姝兩個,突然了解州郡刑案的用意,州郡的刑案跟宮裡的惡鬼索命應該沒有關聯,而且二、三兩個皇兄的說辭雖說浮誇,但廷尉署收存的案例確實海量,要看閱完畢還真是一項大工程。

他原本要回永福省的,想想又掉頭往望川閣走去。

簡嬪正在裁衣,司空月狐知道母嬪這是為他操忙,開口就是道謝,被簡嬪白了一眼:“等你娶了王妃,我就不再管你的衣用了,我知道你的心宿府裡有尚衣署,衣工、繡娘的手藝定是精湛的,可貼身的衣物,到底還是要親近的人裁製的更加合體舒適,我在入宮之前,也都是阿母替我操持的。”

簡嬪輕輕歎了聲氣。

“外祖母的眼疾雖然難愈,但將養得好,阿母也不必過於擔心。”

簡嬪的心思,司空月狐這兒子一貫諳知,簡嬪也習慣了兒子在側寬慰,她又轉憂為喜,笑著看向司空月狐:“怎麼不接話?再過兩日就是家宴了,這是陛下暗示赴宴那些女娘的家族,皇室有意與他們聯姻,因此家宴後,你的婚事大致就定下來了,你雖是行四,親迎禮等落在三個兄長後頭,最遲也就是後年的事,定了親,就不會再生變數,你總該準備起來。”

“阿母都說了,兒子的婚事是父皇做主,兒子聽令行事便是。”

“這話聽著,我就焦慮了啊,四郎你老實說,難道你對梁家的女兒心存不滿?”

“隻是因為兒子早就明白婚姻之事不能自主,因此從沒想過未來的妻室該是什麼樣的女子,梁家也好,彆家也罷,父皇所慮的都是女子身後的門閥能否為社稷國祚獻力。”

簡嬪就又想歎氣了。

她放下剪尺,往榻上坐著,手指敲著小幾:“我也歇會兒,該勞動你了,去,煮盞茶來給我喝。”

等嘗了兒子親手煮的茶,簡嬪微眯著眼:“你煮茶的手藝倒是越好了,這雪浮茶稍有疏失,煮來就有股苦味,務必得講究水溫火候才能讓人品出清香甘甜來,我身邊的宮人都怕煮這雪浮茶,我自己更是手笨荒疏,下次要喝這茶,得等到你出片歸來了。”

“阿母就放心吧,兒子必會安返。”

“你安返,那定然是在戰場上告捷後,我知道你素來關心戰事時局,這回出征你是有信心的。”簡嬪放下茶盞,故作輕鬆的微笑:“說吧,今日來我這裡為的是什麼事?”

“阿母可知惡鬼案的進展?”

“我也聽說了,除了太子之外,二郎和三郎都緊盯著五郎,五郎乾什麼事,他們都要效仿,五郎過去從未經管過事務,這回竟被二郎、三郎這樣的惦記,是因為他有王良人這麼個臂助,王良人最近可是辦了一些事的,不僅勸服了柳太醫暫時打消了辭官的念頭,還學習起仵驗的知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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