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是誰害死的丹瑛(1 / 2)

清早,瀛姝才回到自己的弦月居,當經過大門緊閉的清風居時,看見一個小婢女跪在門前直抽泣,瀛姝沒作理會,但她的大婢女白瑛主動稟報了隔壁發生的這件小事——原來那哭泣的小婢女是鮫珠負責調教的,一貫也很討青娥的歡心,昨日發生的事兒,小婢女不知就裡,還以為她的鮫珠姐姐真是被瀛姝害死的呢,待青娥一回清風居,忙不迭的趕上前,替鮫珠哭喪,口口聲聲的詛咒“凶手不得好死”,把凶手青娥給氣得啊,讓小婢女在門外從傍晚直跪到現在。

“二伯母也不管管麼,彆再跪出條人命來。”瀛姝說。

“二女君哪還顧得上管這些事啊,沮喪不已,把‘唯一的嫡女竟有如白生白養’這話都當仆婦的麵直接講出來,不過婢子昨天留著心呢,四娘的傅母雖沒管事,倒是熒鬆處事穩妥,悄悄的給那小婢女送了吃的喝的,夜間還遞了回披風、手爐。”

白瑛對青娥的傅母儼然極為鄙視。

不管兒郎還是女娘,打出生時,身邊都會安排下負責照顧和輔導的傅母,傅母雖然也是仆婦,可因為對年幼的小主人具備輔導的作用,因此在一應仆婦中,屬於地位偏高的了,一般來說,傅母們處事都相對穩重,具備基本的是非觀,可青娥的傅母卻是個“異類”,青娥總愛和瀛姝攀比爭執,多靠那個老虔婆在後頭煽風點火。

青娥跟瀛姝不一樣,因為沒有父母“補貼”的仆侍,按琅沂王公中的配製,除了傅母外,她隻有兩個大婢女,鮫珠死了,現在就隻剩下一個大婢女熒鬆了。

“我尋常看著,熒鬆就是個悶葫蘆,從不出頭爭寵的,沒想到她卻是個周道人,還明白在這兒節骨眼上,要是縱著四姐胡鬨再‘罰’出條人命來,哪怕不犯朝廷的律條,恐怕也躲不過家法的懲責了。”瀛姝說。

白瑛對清風居的事一貫就很上心,立即就能接話:“早年間二女君替四娘挑擇大婢女,根本就沒看中鮫珠,但四娘卻硬要提拔鮫珠,其實為的也是跟女公子攀比,嫌棄二女君替她擇的婢侍不出挑,像木頭,熒鬆知道難討四娘的歡心,的確從來沒跟鮫珠爭風頭,隻做好本份的事,免得觸怒四娘,所以婢子昨日見她那番行為,也覺得有些詫異,上前套了幾句話。”

“就知道你不會放過清風居的風吹草動。”瀛姝笑了。

“熒鬆口口聲聲說,是四娘的囑咐,對小婢女是小懲大誡,還說四娘徹底明白了,不能縱容仆婢冒犯女公子,現在不管教,曾如薪就是前車之鑒。女公子,曾如薪已經被大公子處死了,昨日下晝就用床草席,把屍身給抬出去了……雖然曾如薪的下場確實讓家中的大小仆婢都覺膽顫驚心,可婢子以為,四娘是不會真在意婢侍的性命的,那些話是熒鬆自己琢磨出來的,且她的語態……橫豎婢子覺得,熒鬆似在向女公子示好。”

“她對我示好有何用?”瀛姝倚著憑幾,看著白瑛:“她是四姐身邊唯一的大婢女了,日後定是會被選為陪侍,隨四姐去裴家的,彆說我現在是前途未卜,哪怕前途已定,也左右不了她的禍福。”

“女公子應當是會入宮應選的。”白瑛說。

“喲,你倒替我先定了前途。”

“女公子若心中沒有計較,絕不會因為四娘的一封告急信就匆匆趕回建康來踩陷井。”

“聽見沒?”瀛姝麵向丹瑛,指指白瑛:“多得你們幾個都對我忠心耿耿,要不然我要順水推舟就艱難了。”

“婢子要是不忠心,女公子也不會容婢子摸透脾性了。”白瑛笑道。

丹瑛深覺詫異:“白瑛你既然早察覺女公子有意應選,為何不憂愁?”

“有甚好憂愁的?”白瑛攤手:“憑女公子的本事,入宮定然大有作為,隻是相夫教子,那才是明珠暗投呢,且女公子既然有了決意,婢子們難道還能勸阻不成?”

“你就不憂愁我們的主仆緣分到此結束麼?”瀛姝又問。

“女公子把桑落帶回大宅,為的是桑落那手釀酒的本事,女公子既然要入宮,還何需桑落來建康服侍呢?因此女公子定然有了辦法,就算婢子們暫時不能跟入宮去服侍女公子,日後也能‘再續前緣’的。”

丹瑛呆呆看著白瑛,震驚於白瑛對女公子的謎之自信,她昨晚想破了腦袋,也沒想通,女公子當入深宮,還有什麼辦法跟她們幾個婢侍朝夕相處。

瀛姝沒讓白瑛在她身邊“服侍”太久,白瑛的特長是收集情報分析情勢,需要很多時間去弦月居外“活動”,又因白瑛對瀛姝入宮的決定絲毫不覺憂慮,分明就沒有遭遇重生,否則一定知道瀛姝入宮會成為輸家,又哪還有那謎之自信?有的事,瀛姝不打算讓婢女們知道太多。

但有的事,還是得告訴丹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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