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已經仔仔細細地和陸國安確定好是明天早上就去他家的陸知新定好了鬨鐘,決定起來先去村裡的早市上買點雞蛋,在家裡多練一個蛋花湯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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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拿著大包小裹,陸知新站在陸國安家門前,不知道對方這個時間點是否已經起床了,沒有敲門。
陸知新也不好意思敲門,這還是他第一次近乎走後門,想學著帶禮物又怕多此一舉,思來想去早上買雞蛋的時候多打了幾斤肉、買了點小黃魚,在家裡炸得脆脆酥酥,煎得皮脆肉軟,也算帶了兩道肉菜。
“哎,知新,怎麼到了不敲門啊。”
陸國安手裡提著幾袋子菜,從陸知新的身側推開他家的大門,吆喝著讓陸知新往裡走,“你先進去,叔把這菜放到廚房去。”
陸知新跟在陸國安後麵,把帶來的菜放在了廚房的板子上,陸國安看了陸知新一眼,知道這年輕的孩子臉皮就是薄,便隻說了幾句下次彆這樣了,先把陸知新迎到了正屋讓他喝水歇一歇。
陸知新眼睛看著廚房,腦袋裡回想剛才在半透明塑料袋裡看見的蔬菜,冬天的菜攤上花樣總是要比秋天少一些的,便宜的綠色蔬菜也就包菜、白菜這幾種。
陸知新的手藝是跟外公學的,外公雖然在他印象中隻是一個本地揚名的流動席廚師,但手藝是正經的師傳,食譜配料味道得當,因此才能在很久之前獲得灶神眷顧,彆看小小的一顆包菜,陸知新在食譜上記錄的就有兩種做法,沒記錄的還有十來種,保證讓人吃了嘖嘖稱好。
陸國安見陸知新一顆心都留在了廚房,笑了兩聲站起身來,仔仔細細地又端詳了陸知新幾眼,說道:“昨天我也和食堂裡留下來的師傅們商量了一下,大鍋你沒經驗身子骨看起來也不壯,我不能讓你動,你要今天過了我這關,叔就雇你一天二百,專炒糖醋裡脊,辣子雞這種小炒,你要是忙的過來,叔也可以給你留個窗口,你炒點醬賣拌麵,到時候我七你三。”
糖醋裡脊和辣子雞不是本地菜,也不是高中食堂的常見菜,卻是陸國安對於陸知新外公記憶最深的兩道菜,他還記得還是孩童的自己第一次吃到這兩道菜後就一直盼著再去彆人家坐席吃飯,直到他結婚請了對方做這幾道菜,依然還是那麼好吃,不是因為記憶美化,也不是因為年少的自己見識太少,而是單純的好吃。
這樣單純的好吃,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陸知新打開塑料袋拿菜之前先把自己做好的小酥肉和煎魚擺上盤子,遞到了陸國安手裡,“叔先吃點墊墊。”
陸國安自己拿起來一條小酥肉,上手的第一感覺就是脆,兩個手指捏著往中間壓住,沒有滲出更多地油脂粘連到皮膚上的同時還能感覺到裡麵的肉輕盈的彈回。
沒熟嗎?陸國安沒敢上嘴,用手掰斷露出麵衣中間的肉來,熟透了的肉中沒有看到紅色的血絲,陸國安吃掉一半,油脂包裹著的肉滑潤細膩,麵衣上的作料麻辣鹹香,混合著的豐富口感在他的口腔綻開,陸國安想多嚼兩口,可分泌的口水已經裹挾著酥肉迫不及待地送向腸胃,好讓它們也感受到這好吃的美味。
聽到陸國安誇讚的聲音,陸知新不好意思的垂眸安靜的在水池子這洗菜,雖然酥肉是他自己炸的,但火候和味道的把控完全是他預知了陸國安這個支線任務的獎勵。
一星期購買食材新鮮程度百分百在他的協調下預支為三天的食品品質把控,當然,這是白話版說明,在食譜看來,都是給他開慧眼,一個是時間長作用範圍小,一個是時間短作用範圍大。
陸知新抓住自己飄遠的思維,決定不要再去回想自己早上在油鍋前站了多長時間才做好這一鍋酥肉,把洗乾淨的菜甩甩水放到案板上,用力下刀。
陸國安站在一旁,看著陸知新下刀的手法就愣住了,這刀工......?
陸知新把刀放到一邊,轉過身來問,“叔,家裡還有沒有彆的刀啊,這個刀老不用有點鈍了。”
“哦,沒了,就剩幾把水果刀,哎,平時我和你嬸都跟著食堂吃,也沒發現這刀都快用不得了。”陸國安覺得自己找到了陸知新刀工不行的原因,眉頭也不像剛才那樣皺著。
陸知新自己撒謊找了個台階下,再拿起菜刀來慢慢切菜,他知道要讓陸國安聘用他,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他調料放的再準,菜切的薄厚不一,熟的程度不一樣,那也是一盤爛菜。
可刀工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出來的,陸知新跟食譜探討,該如何快速增進自己的刀工,食譜告訴他,日後人望多了,食譜可以讓他在睡夢中也練習切菜,就不用擔心會在彆人麵前露餡了,但現在,它僅能施展品質把控這份能力給陸知新,彆的隻能靠陸知新自己想辦法。
陸知新在保存餘力還可以到陸國安家做飯的前提下,硬生生切了一缸的蘿卜絲,的確和正規的廚師學校出身還是有很大差距,但慢慢切,切出來的東西已經很像樣。
像樣的同時還得裝樣,陸知新一刀背拍破一頭大蒜,感覺自己現在的樣子簡直如同廚神附體,下一步就是起鍋燒火,在熊熊的煤氣灶火焰山上炒出一道令人拍案叫絕的黃金小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