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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純白的屋子。
裡麵有一張木床,床上是純白四件套。
喻醫生剛進來時,目光被坐在椅子上穿著休閒服的少年所吸引。
純黑且淩亂的碎發,瞳孔是深邃的漆黑,如同濃墨,五官精致卻十分蒼白,毫無血色,神情疏離,優渥的下頜線緊繃著,搭在腿上的手用力攥著。
他在緊張?不,不是緊張,而是在忍耐,他在忍耐什麼?喻醫生心底推斷,不太確定。
對方目前危險性評估為:極其危險
這個危險等級的含義是:一旦對方有暴動異樣和苗頭,可以立即射殺。
短短幾秒,醫生迅速調整好自己的想法。
目光沉靜到有些冷漠,葉流坐在凳子上,克製著腦海中不斷湧出的聲音。
是詭敲門的低語。
【葉流——開門——】
【我們不是室友嗎?】
【——開門——葉流。】
【開門吧,葉流,為什麼要抵抗呢?】
【你隻是個人類,普通人類,認輸吧,葉流。】
詭還在。
在他的腦海中。
不停的、反反複複的、進行著低語,讓人不自覺跟著他的話進行思考。
為什麼要抵抗?
他為什麼要經曆這些?
乾脆放棄去死會不會不這麼難受?
葉流在意識崩潰的一瞬間回過神,沒有恐懼維係的理智讓他非常心動於【直接去死】這個選項。
餘光往屋內的一側掃去,突兀的、破舊的木門出現在一麵牆上,違和感十足,卻叫他十分眼熟。
沒有血跡但鏽跡斑斑。
它還在。
詭廁所還在,敲門鬼還在——
甚至於——
那個肉團嬰兒還在。
隻不過這一回,它們被關在了裡麵。
“你好。”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出現在他麵前。
在極力克製腦海中的低語,葉流分不出情緒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