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與劉備,新野城下一聚。”
某一個瞬間,蒯越似乎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使君來南陽,連他作為劉表主簿的兄長都會不知道了。
蒯氏,張繡,劉備。
劉表這是要再拉攏一支勢力,一方麵驅逐曹操,另一方麵,製約蒯氏南陽獨大的局麵。
蒯越突然坐回了榻上,一手捋著胡須,南陽擁有天下第一的財稅,戶籍人口,誰都想來咬一口,蒯越拽著拳頭,但這一口,不是這麼容易咬的!
無論是張繡,還是曹操,抑或是現在的劉備!
……
劉表雖然暗中來到新野,什麼人都不知道,但隻要他一露麵,還公開與劉備城下一聚,消息就瞞不住了。
如今蔡瑁和蒯越知曉後,僅隔半天,張繡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初聽時,張繡還挺不是滋味的,他來南陽,迎接他的是亂箭齊發。
而劉備來,迎接他的竟然是劉表親至。
人比人,氣死人。
“先生,劉表此舉何意啊?”
“城下一聚,劉表這步棋,有高人指點。”賈詡淡淡道。
“先生不要故弄玄虛了。”
賈詡稍稍思忖,說道:“劉備世之英雄,乃為曹操所忌,故而他隻是暫留南陽,不會長久。”
“暫留是留多久?”張繡對這個沒概念。
“待曹操平定徐州吧,屆時他會迎劉備回許都,封個閒職,關在金籠子裡。”
“若得知而不能用?曹操為何要得劉備?”
賈詡早習慣了問題重重的張繡,他想了想,意味深長地對他說道:“有的人僅僅是存在,就是有價值的,好比劉備,他在許昌能對曹操有價值,他在南陽能對劉表有價值。”
“先生說的神乎其神,我倒不信了,你我何嘗不一樣,隻要手中有兵馬,便就是有價值的,對曹操是,對劉表亦是。”
賈詡笑笑,張繡的觀念,顯然還停留在打打殺殺的層麵,如此自比,以此類推,他最後會發現他的價值,與一名小卒是一個類型的。
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張繡也理解不了,所以賈詡沒有解釋。
“若真如先生所說,能當一隻金絲雀,安度餘生,倒也不錯。”
“將軍想如此?”賈詡詫異一問。
“嗬嗬,不想,西涼男兒當馳騁草原,如何受得了做籠中之鳥,倒是劉表也蠻奇怪的,他竟與劉備公然會麵,難道不知道這樣,遲早會被曹操撞破嗎?豈不壞事?”
“如此正是劉表高明之處,公開會麵,劉備便無退路可言,而且留給劉備的時間,也不會太多。”
張繡眉頭一皺,覺得有些駭然,“同為宗親,劉表竟算計如此之深。”
賈詡嗤笑一聲,“哼哼,將軍莫不是以為劉表為你叔父吊孝,且收留你在南陽,是個好人?”
“先生不說破,我道真當他是賢名在外。”
“劉表收留你,一為抵禦曹操,二為製衡蒯氏,隻不過拉攏劉備的舉動,不似劉表本人手筆。”
賈詡對這一步棋十分讚賞,若劉備能勝,南陽將成張繡、劉備和蒯氏三方鼎足之勢,內可相互製衡,外可同力禦敵。
而即便劉備失敗,他與曹軍爭鬥,自會兩敗俱傷,收複宛城之戰,也存十有八九之勝算。
曹操前腳剛走,劉表後腳就趕到新野,如此雷厲風行,與劉表過往作風極為違和。
說明劉表身後,有高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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