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諸葛亮覺得自己確實應該多為兄長分擔,他見兄長出了書房,便召來林默。
“阿默,你去告訴徐元直,就說今日有事,不去峴山了。”
說罷,諸葛亮攤開《管子》,目光再度聚焦在那段晦澀的文字中。
“上有赭者,其下有鐵;上有鉛者,其下有銀;上有丹砂者,其下有金;上有慈石者,其下有銅金。此山之見榮者也……上有陵石者,下有鉛、錫、赤銅。”
……
烈日炎炎,使人困倦,一棵合抱之樹,灑下一片陰涼,數十人居坐其下,顯得有些擁擠。
一行人灰頭土臉,甚至有衣不蔽體者,顯然是吃了敗仗。
一方石頭上,端坐著一位黃裾男子,正用袖子擦拭著自己額頭的汗水,袖子落下,露出一張汗津津、如脂玉般的麵龐,麵相寬厚俊朗,最能引人注意的,是他一對下墜的耳垂。
他的身後,一位身著青衣,赤麵長須的威猛漢子,鐵塔一般佇立在旁,他眯眼掃視著在場的殘兵敗將,不知在想什麼。
另一側的黑臉也叨叨個不停,“大哥,莫非我們真要到投曹的地步?能不能換個人投?”
“三弟,這話與為兄說了就算了,到了許都,可切莫再提。”
張飛甩開頭,“嘁”了一聲,顯然十分看不上曹操。
劉備自失了小沛,隻能一路往西,進入曹操的地盤。
烈日灼心,炙烤的不僅僅是大地,也有劉備心中那顆羞恥心,與曹操對抗多年,他也不曾想會有如此一天。
劉備沿途見過不少空穗的莊稼,兗豫兩州暴旱,蝗災肆虐,平原之上,甚至連個遮陰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一陣馬蹄傳來,劉備關羽張飛三人皆是一陣警覺,抬眼望去,一支打著“曹”字旗的兵馬悠然出現,直奔他們而來。
“玄德!”
隔大老遠,劉備就聽出曹操的聲音,他看一眼張飛,交代一聲:“三弟莫要妄言!”
便迎將上去,曹操身後塵土揚天,顯然帶了不少兵馬。
“吾知玄德要來,故親率兵馬來迎,呂布小兒竟敢奪取小沛,吾當親討之!”
劉備拱手,淡淡道:“多謝孟德兄!”
曹操下馬,笑著走向劉備,拉著他的手,隨意找了塊石頭坐,也不顧燙。
“玄德莫要客套,如今何人駐紮小沛?”
“乃是高順與張遼。”劉備簡單回。
“哼,呂布喪家之犬,卻有一幫驍士追隨,真令操羨慕!”
劉備不說話,轉眼看看曹操的兵馬,數位將士挺立馬上,此外還有數名文士裝扮的隨軍幕僚。
曹操拍拍劉備的手背,“玄德且放寬心,操與汝聯手,區區呂布,不足為懼!”
說罷,曹操起身,拍拍屁股,準備上馬出發。
忽地一名飛旗快騎疾馳而來,“報——南陽急報!”
這是曹軍速度最快的傳信兵。
曹操眉頭一蹙,取過書信一閱,蹙起的眉頭陡然一聳,眯起的眼睛頓時一瞪,死死盯著書信上的字樣。
曹洪墜馬不省人事!
“子廉,吾之子廉!”曹操驚呼。
劉備上前,“孟德何事驚慌?”
“南陽兵敗,子廉身危,玄德,且先隨我前去南陽,事後定助玄德掃平呂布!”
劉備再拱手,心道我還能怎麼辦,跟著你才有吃的。
“聽憑孟德吩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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